花蝶和叶影是一直都是在朝暮谷里锦衣玉食的,这粗糙的米饭和味道不怎样的菜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难以下咽,但赶了一天路也饿了,只得就着青菜和咸菜尽量多吃了。
慕容言也吃得不多,他是向来喝的药比吃的饭多的,吃了一碗他就放下了筷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他们的行李已经送到了楼上的客房中了,他便叫了小二过来问了下是哪几个房间,然后他挑了最头上的一间。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叶影路过慕容言房间时看眼他的房门,然后接着往前走回了自己房间,推开房门,踩着会吱吱响的木地板,房间里有一张旧桌子、一把旧椅子、一张木床,床上的薄被有点潮味,他在椅子上坐下,椅子还算结实,伸手倒了杯桌上壶里的凉茶,闻得味道就怪怪的,虽然没毒,但在他看到这还不如毒药,他把杯子推到一边,没有再碰。
夜深了,叶影听到了有人开了窗,翻上了屋顶,他凝神细听,有人站在屋顶上走动,然后停住了没再有其它动静。他想了想也翻身下了床,轻轻地推下窗,这木窗已经有些朽了,嘎吱地发出一声难听刺耳的声音,叶影皱眉,他抬脚登上了窗台,灵巧的一个倒翻身,也上了屋顶。
屋顶上视野开阔,蓝黑色天空上挂了半个月亮,月光如霜。屋顶的最左侧坐着穿一身蓝色单衣的慕容言,他什么也没干,只静静地坐着,甚至听到有人上来了他也没回头。
叶影在原地停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在慕容言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不能见光,那你体内是有夜雾蛊?如果是的话那最好也别出现在月光下。”
慕容言抬头:“那是不是说烛光,灯光这些所有的光都不能见?要想不见光恐怕得躲到地窖中。”这么说着,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还是活得自在些吧,至于生死……顺其自然吧。” 经历了这许多年的病痛,他早做好坦然面对生死的准备。
叶影道:“夜雾蛊见了足够的光后会孵化,然后变成飞虫从宿主的眼睛里钻出来,宿主会被它异变时产生的剧毒毒死。”
这些慕容言也知道,对于这个要同自己相伴一生的虫子他已经尽力了去了解了,“嗯,破茧成蝶,漂亮吗?”
夜雾蛊是朝暮谷一带所特有的,它的各种形态叶影都见过,“夜雾蛊的成虫也叫雾蝶,像白色的飞蛾,只在晚上出现,它会散发出白色的雾状毒气,会把虫卵产在动物或者人的身体里,虫卵孵化的幼虫就是夜雾蛊。”
慕容言点了点头,两人没再说话。
过了很久慕容言道:“叶谷主,你早些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叶影摇头:“我不困。不过我要是白天困了可以和你一起坐马车吗?”
“……当然,可以。”
叶影也在慕容言身边坐下:“想不想喝酒?我去拿。”
慕容言注意到叶影和花蝶两人现在根本就没有行李,叶影上哪拿酒去?“你是要去厨房偷?”
叶影道:“我会留下钱的。”
慕容言笑了:“算了吧,我很少喝酒,而这里的酒想必也没多好喝。”上一次和叶影一起喝酒可没发生好事。
叶影点头,他的手臂撑在膝上托着下巴,他歪着头看着慕容言:“你笑起来很好看。”
慕容言叹气,好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只要闭上眼睛几乎就可伪装成僵尸。
叶影说出口后似乎也觉得不妥,他补充道:“当然,你不笑也好看……抱歉,你们中原人好像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朝暮谷在南岭最南边,已出了中原,属南疆区域。
“……你应该自己去照一下镜子。”慕容言看着月光下远处的山脉剪影,好半天才收回目光,如今这对话和他们当年还年少时的对话竟是相差无几,可惜流光已逝,他站起了身,“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慕容言翻身下了屋顶。
叶影继续留在屋顶上,晚风有些凉,他无声地笑了笑,其实他是真的觉得慕容言挺好看的,像上好的瓷器,冰凉、坚硬或许也易碎……
晚风中树林微微摇晃着,茂密的枝叶相互紧挨着发出细碎的响声,有什么东西在远处的林子里?叶影站着细看了片刻,然后跳下屋顶,回了自己房间。
慕容的药
次日大家都起得很早,吃了早饭,又备足了干粮,慕容言这一行人准备继续赶路。
花蝶被他们这种随时准备风餐露宿的行为吓到了,她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有些脏了的紫色衫裙,自暴自弃地翻身上马,追上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的薛莹。花蝶看着身穿深蓝衣裙的薛莹,心想还是深色的衣服不容易脏,“薛姑娘,我们接下来是要走到哪里才停?”
薛莹道:“到清玉镇,往西南方再走两天便到了。”
两天?在这荒郊和树林中走上两天,花蝶可以想得到自己会蓬头垢面成什么样子。
叶影奇道:“往清玉镇不必经过清玉镇,先往清玉镇去,到是绕了远路了。
贺峻笑道:“这是我们府主的安排。”慕容言也没有细说过,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
叶影拉紧缰绳,身下的马听从他的指挥转了方向靠近了马车,叶影敲了敲马车门,“慕容府主,我能进来么?”
马车门从里面拉开了,叶影翻身下马,跃进了马车,车门关上了。
马车中很暗,叶影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拿出来,马车里明亮起来,慕容言靠坐在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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