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面镜子而已,就算他身磒,身为召唤师的纪宇飞至多也就是几个月不能召唤新的召唤物罢了,他有何资格去请求纪宇飞?
可是他就算是一面镜子,他的灵魂再去适应这个身份,骨子里他也是那在人类世界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类,他有喜,有怒,有哀,有乐。
那些极力压制不去浮想的画面突兀的又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
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对着试衣镜左看右手,时尔皱眉,时尔笑开,终是又一次调整了自己的领带,开心一笑,拎着公文包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阳光正好,漫天的红晕遍布整个天际宣告着一天的好天气,哪怕是清晨,狭窄而老旧的房屋一幢接着一幢并列排着,叫卖声,欢呼声,一如以往的热闹而嘈杂,青年目不斜视的掠过一道又一道的人流,眼里隐现不耐烦。
公交站上早就站满了候车之人,靠着年轻,青年人顺手扶了扶站于身前的两位老人上车,得到老人善意的感谢。
公交车的车厢内拥挤至极,手机玲声,交谈声,广播声,一如以往。
每一站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一站一站又是一站,当眼前的建筑从老旧开始变成高楼大夏,青年在公交车停靠时下了车。
空阔而亮当的空间,光洁照人的地面,各式穿着正式装扮之人纷纷擦身而过,青年或是微笑,或是沉默,直至电梯上至七楼,青年看着一写“xxx公司”迈进大门,青年脸上的笑方才真切了起来。轻笑,交谈,坐至办公桌间,忙碌着任着时间流逝,当墙上的钟表转向“17:00”青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后瞬间被同样年纪的四个年轻人围住。
轻浅交谈,大笑,几人就那般找着一家路边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或是漫无边际话题,或是沉重的时事话题,又或者是那些男人间独有关于女人的问题,很多时候,青年都沉默着,但那眉眼间尽是显露愉悦。
时间滴滴答答,转眼“22:00”
青年略有些醉意的向着四人告别,一人坐着夜班公交车,凌晨的公交车上一扫白日的喧华,稀疏的人流,安静至极的车厢,透彻的玻璃清晰的照出城市的夜景,灯红酒绿,行人行、色、匆匆。
“22:30”
青年极为愉悦的重重躺在床上,暖黄色的灯光下,青年脸上带出鲜明的一抹红意,眼睛似睁似闭。
突兀玲声震动,青年皱着眉,有些忍耐的从裤子中翻出手机,看着手机上那“妈”,青年的眼中露出一抹烦恼的无奈表情,按下接听。
月朗星稀的夜晚,柔柔的月光透着窗户洒进屋内,照着半坐起身的青年带着一种清冷之色。
电话那头绪绪叨叨,从女声换成男声,又从男声换成女声,男人仰头望着钟上的”23:30”故作困倦至极的打了几个呵欠,果如他预计那般,电话那头传来心疼至极的轻柔话语,电话终是挂断。
月色已经爬至半空,青年看着终是挂断的手机,露出一抹极为庆幸的神情,神清气爽的打开电脑,按着键盘手指如飞。
“2:00”
困意终是再也支撑不住,青年任着电脑屏幕开着,打着浓重的呵欠,匆匆洗了个澡,重重的躺倒于床上,沉沉睡去。
***
人一直是如此,总是以为自己有着大把的时间,所以肆意,所以放纵,厌倦着眼前的一切,却又熟悉着眼前的一切,厌倦着所有的束缚,想要挣脱所有的束缚。但是人们却从末想到,这些大把的时间也许仅仅只是假像,也许仅仅只是一夜之间,一切都会天翻地覆。
镜子会流泪吗?会心痛吗?
不,都不会,从最初沈易江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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