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蒙。"
"嗯。"
"你想我没有?"我的脸上已漾开笑意。
先是沉默,接着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想,"他又解释道,"我接你电话都是门外接的,每天都跟她一起,这几天都没给你电话,你别生气。"
我生气,不过,我不怨谁,又被他这么一解释,心中爽快无比,"没什么可气的,你在老家都习惯吗?"
"还行,你呢?"
"不错啊,就是挺牵挂你,如果你没回老家,我们就该在云南了,你向往的地方,据说风景真不错。"
谢蒙歉意的笑,"对不起。"
我已经陷入了他的魔阵,说什么话都能让我甜到心窝子,一句"对不起"能让我心花怒放好一阵,看来他还是在乎我的。
挂断电话后,循着记忆找到他的家,那个家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看到这儿,心中些许安慰,他的家庭还算过得去。
再次拨通他电话,"你站到路边来。"
这次他的效率高很多,虽然没真站到路边来。他的脑袋从大花窗帘里钻出来,很温暖的笑。
世界就这样绽放在他的笑意里。
我挥挥手,挂断电话。他几乎是小跑到我跟前,我笑,"你就那么想我。"
他喘着气,脸微红,一副羞赧模样。
我们都相对无话,然而我心中的波澜却再难平息,我想亲吻他泛白的嘴唇,他红透的鼻子,清澈的眼睛,他的全部。可我又什么都不能,我轻轻的将手靠近他脸颊,再不舍的放下。想起一句话来,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但,站久了,一样能将人冷死。我总觉得,谢蒙一点将我带进家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让我进屋坐坐。"
他脸上浮现的表情让我确信他一定顾及着什么,果然,"她在,我怕你不高兴。"
"......"我在意这个女人的存在,但此时,我计较不了那么多。
"你等我,我跟你出去。"
我拉住他胳膊,"我进屋等你,我想看看她。"我真觉得自己今天找抽来了。
他的不安又浮现在眼底。
"进屋吧。"我反客为主。
进去后,一大家人,我一眼便从人堆里认出他父母。二老错愕的注视我,他女友忙走到跟前,"这位是?"
你情敌。我在心里这么说。
二老也热情过来招呼,这时才后悔自己根本不该走进来,我两手空空,什么礼品都没带。这礼节性错误犯的有点让人尴尬,初次登门,还是赶上过年的时候,显得自己太小气了点。
"爸妈,这是宋威,我中学同学。"
他父母立刻红光满面,"你就是宋威,谢蒙劳你照顾,帮他找工作,还对他那么好,每次电话里都说你很照顾他......"
一句话便化解我的尴尬,以恩人自居的话,礼品这种东西就是小问题了。
那边的谢蒙女友也说,"你是宋威?我早知道你了。"
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已经麻木了,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对,我是宋威。"
那个女人举止得当,热情大方,不显虚伪,也不显轻噪,这是我们还未正面接触前便下好的定论。想必,这样的女人再适合谢蒙不过。
她似有话要说。我好奇于她刚才说过的话,又不想再同她多讲。
相互寒暄一阵,同谢蒙躲到二楼。
"她刚才为什么说早知道我。"我随处翻看他的东西。
他不很在意的语气,"以前的事了,她把我的东西当垃圾丢,一个鞋盒,里面装了不少你的东西,她看都不看一眼当垃圾丢,幸亏找回来了,我们还为这事儿闹得挺凶。"
忽然感到有趣,"怎么没听你说过,盒子在哪儿?"
"你身后的柜子里,那次后我就锁家里,都放了好多年,不想弄丢了。"他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有鬼。
"我看看。"
他一下窘破起来,"没什么,别看了,我们出去。"
我大起胆子,抱住他,"你不给我看,我就一直抱着你。"
他无奈的逃开,"你太无赖了。"
盒子被他小心翼翼抱出来,盒子破破烂烂,久经风霜的样子,我一寒心。
"你就不能把它们搁到有点层次的地方。"说着,翻开盒子。
我借给他的钢笔赫然眼前,还以为他不知道,越往下翻,越是沉重,一盒子全是不曾被我在意过的东西,却都安好的躺在那儿。
泛黄的小报,是学校参加运动会的采访,我端端正正站在旗台,手拿奖状;陈旧的作文纸,是被当范文贴在墙上;一张小纸条,"喂,大班长,作业借我抄一下。"
......
从初一到初三,那些久远的躲在记忆背面的插曲沙雕般坍塌,尘土飞扬,久久不散。谢蒙,你不该让我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怪癖,收藏我的东西。"我的心里很暖,原来,年少时,也有些懵懂的目光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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