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爆裂声过后,房间里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小心翼翼循着气味摸了摸,满地摔碎的玻璃碴,还有冰凉的液体。
苏继续在周围搜索,寻到了纯爱之魂一动不动的圆身子。它似乎吓晕过去了。
“嘿!嘿!”苏用力摇晃它,“醒醒!你有没有受伤?”
纯爱之魂猛地一震,仿佛突然惊醒一般鬼哭狼嚎起来:「啊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鬼!是不是啊啊啊啊啊——!」
“没有鬼!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苏摸索到圆身子脸上张开的大嘴,用力把它拧住。
「呜呜!」圆身子颤栗着,苏摸到满手宽面条泪。
“哦哦哦,不怕不怕。”他只好耐着性子拍着它哄,“听着,这里没有鬼。我能解释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必须先从这里出去。我需要你给我照明,因为门现在在我们的头顶上,我必须找到它。”
「门在我们头顶?」纯爱之魂啜泣着抽了抽鼻子,「为什么会这样?」
“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现在先把灯打开,不然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黑暗里,一道淡蓝色的荧光怯怯地亮了起来。
「我只管打灯,要看什么你自己看。我绝对不要睁开眼睛!」纯爱之魂紧紧闭着煤球眼,两根叉子状的前肢搂住苏的脖颈。
借着这道微弱的冷光,苏仰头向上看去,心里顿时一沉。
和他想的一样,房间里现在的景象煞是诡异:床,书案,以及其它所有的家具,都悬在他背后所倚靠的这面墙壁上。
正上方的天花板,黑森森的酒柜居高临下,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像一只作势欲扑的巨兽。
这组酒柜很是庞大,差不多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离它不远处,白色房门像一艘漂在暗夜中的小小救生筏。
显而易见,酒柜已经倾斜得摇摇欲坠。它随时都会脱离最后的束缚掉落下来,狠狠把苏砸进地板里。
「怎……怎么回事?」苏听见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从自己脖颈下面冒出来,「这些家具为什么突然作妖?」
“你不是不看吗!”苏没好气,“它们很正常。总之,出去再解释。”
纯爱之魂见他很镇定,胆子稍稍壮了一点,半闭着眼睛东张西望,蓦地又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你右边吊着一个鬼!!」
那是一道白色的长影,被荧光蒙上了一层可怖的青色,在苏的右上方轻轻晃荡着。
苏早就看到了这个所谓的“鬼”,索性把纯爱之魂托起来,举到那白影旁边:“你自己看看清楚,这是什么?”
「呜哇啊啊啊——!!」纯爱之魂吓得肝胆俱裂,差点又晕死过去。挥舞的手爪不小心触到了白影一角,柔柔软软的,还散发着一点点温热和沐浴液的清香。
「这是……」它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爪间的布料,「被子?」
“没错,就是我们刚才盖在身上的被子。我就跟你说了,这里没有鬼。”
「为什么它这样吊在这里?」纯爱之魂迷惑地扯了扯被角,「怎么没有掉下来?」
“我想,它有一个角被固定在床栏上了。”苏也试着拽了一拽,很结实。他攀住被子,双腿发力,身体凌空一跃,迅速顺势爬了上去。
床现在不是水平的,而是翻转了九十度垂直悬挂在墙壁上。他踩住床头精致的雕花铜栅,确认它足以承受他的重量,然后一长身,轻捷无伦地翻跃到了床的另一侧。
现在他离地面有三四米高了。天花板也更近了,摇摇欲坠的酒柜还在头顶狰狞地窥伺着他。他只能祈祷它不要现在就掉落,那样一来他根本无处可避。
床上方是书案,书案上方是一组沙发。这些家具的间距和排列都刚刚好,就像攀岩时那些可以供人立足的石块。
“喀啦啦啦啦!”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再次响起。苏下意识地抬头,只见酒柜猛地向下一压,如泰山罩顶。但它终于又顿住了,仿佛在积蓄最后一把气力。
纯爱之魂此时也顾不上聒噪,飞在苏的头顶,尽职尽责地为他照着路,看着他一点一点向上登爬,逐渐接近了房门。
“去,把门打开。”苏吩咐它。
纯爱之魂连忙飞上去,依言打开了门。苏手臂一撑,身形一纵,稳稳落在门框上。
“喀啦啦啦!!”
又一阵爆响过后,酒柜背后的木质墙围完全开裂了。柜体开始缓慢滑动,发出雷鸣般沉闷而悠长的摩擦声。这声音越拖越长,苏身下的门框也开始随之震颤。柜中的酒瓶像格格发抖的牙齿,彼此清脆凛冽地撞击着,纷纷脱离底座坠了下去,在淡蓝色的灯光中像一场水晶雨。
「小心!柜子要过来了!」纯爱之魂尖叫着,「欧买嘎!欧买嘎哒!!」
苏尽量蜷缩身体,用手臂挡在脸前。
拖着如雷的轰鸣,整个酒柜从他眼前加速滑过,坠向下方的黑暗。
“嘭!!!”
骇人的声浪翻滚袭来。苏的耳膜一阵刺穿般的剧痛,开始尖厉地嘤嘤作响,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纯爱之魂呆呆望着酒柜坠落的方向,「为什么那些家具都吸到墙上去了?这个房间有机关吗?」
“不是房间的问题。我想,应该是重力的方向变了。”苏解释给它听,“我倒红酒的时候注意到,那些酒瓶都固定在底座里,不会轻易活动。然后我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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