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厌恶的情绪不断撕扯着他的内心,无处发泄的苦闷与彷徨让他的理智完全支离破碎,他再也听不见奥丁说出的任何一句话,自顾自的疯狂地大笑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偏爱索尔,”他用蛇一般危险而油滑的语调嘶嘶地说着,弓着背一步一步逼近奥丁,好像他是他的猎物和仇敌,“因为无论你如何虚伪地谎称你爱我,你都不会也绝对不允许一个霜巨人坐上阿斯嘉德神王的宝座!”就是这个原因让我的一切努力变成徒劳,多么无奈,多么可笑,多么愚蠢……
“不,洛基——”奥丁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慢慢地坐倒在地上,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就是你恨我……
他在心中喃喃地重复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与两个儿子的轮番争吵让这个老人心力交瘁,苍老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就此陷入了昏厥。
“父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洛基手足无措,他颤抖着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握住那个人的胳膊。他想要恨他,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摇醒,问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他又心疼他、怜悯他,因为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心目中伟岸的阿萨神王原来早就垂垂老矣,花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以及那只永远也不可能再复原的藏在眼罩下的眼睛都痛苦地诉说着这个事实。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或许他就会这么死去。洛基看着昏迷中的养父这么想着,转头大声呼唤侍卫。而当大门被打开,冲进来的除了侍卫们,还有弗丽嘉,她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丈夫,轻轻惊叫了一声,但随后迅速恢复了一位神后应有的镇静,立即吩咐侍卫将人秘密抬回寝宫。
“洛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弗丽嘉转头问儿子,却发现洛基脸上全是泪水,忍不住关心地又加了一句:“你还好吗?”
“我知道了。”洛基轻声回答说。
“什么?”
“那件事,他告诉了我,”洛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父亲”这一称谓,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抱歉,但我想我得离开了。”
说着,他不去理会弗丽嘉“你要去哪,我的孩子”的呼喊,转身奔出门去,跨上马开始漫无目的地奔跑。以往,每当他痛苦迷茫时都会找母亲倾诉,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寻求慰藉,可现在,就连弗丽嘉的爱也变得那样滑稽——她口口声声说相比于索尔更爱自己,可又会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去爱一个怪物呢?
是的,怪物,冰霜巨人是所有阿萨神族眼中的怪物,儿童读物里丑陋的反派,他和索尔小时候起便视为威胁的敌人,可现在,他也是冰霜巨人了,成了自己的敌人。
马儿跑得飞快,风扬起他散落的黑发,给人一种飞翔的错觉,可这丝毫没能让洛基的心情变好一点点——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无助,他必须离开,离开阿斯嘉德,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这不再是他的家,这里不再有他的家人,甚至不再有他的同类。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托尼,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迅速闪现,接着是那张总是带着玩世不恭表情的脸,还有那头毛茸茸的棕发和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对,中庭,他可以去中庭,洛基这么想着,好像冻得将死的人突然喝下了一大口暖烘烘的果酒,他还有托尼,还有一个人愿意爱他,至少还有那么一个人。
☆、ch.22. 审判
托尼在见到托马斯第一眼时被吓了一跳——他的脸色如此苍白,他的唇色如此黯淡,而那双眼睛却散发着困兽一般亮得骇人的光。
“你……还好吗?”托尼脱口就问出了这句话,第无数次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洛基则沉默地摇了摇头,他不好,一点儿也不,他现在糟糕得就像一坨屎。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阵。
“你骗了我。” 托尼说,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有些事即使不愉快也必须得拿出来谈,“你在倒-卖军-火。”
“是的,我是个黑市军火商,我很抱歉欺骗了你。”洛基咬了咬嘴唇,将神的尊严抛到脚下,真诚地道歉说。
他确实欺骗了托尼,之前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人类与人类总是相互欺骗,为什么神就不能欺骗人呢?可现在他终于明白,被人骗的滋味到底有多难受,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当你珍视的认知轰然崩塌的那一刻,无论你曾经多爱那个人,也会忍不住开始恨他——而洛基不想让托尼恨他。
洛基的低姿态令托尼倍感不适,他原以为这个小滑头一定会死鸭子嘴硬地顽抗到底,没想到会向自己致歉,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两人又沉默了一下会儿。
“听着,我不是非要起诉你,”托尼挠了挠头,说实在的,签完授权书之后他就后悔了,可奥比说什么也不肯把那几张纸还给他,“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能理解吗?”
洛基有点儿忐忑,他舔了舔嘴唇,“你想知道什么?”
“是这样,我之前抓到了一个十戒帮的成员,”托尼不怎么自然地在座位上动了动,“他指认说,是你雇佣他们炸了我的运输车,绑架我去洞里做导弹。”
洛基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否认:“我没做过。”
托尼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真不知道如果托马斯在此刻回答他就是幕后主使,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决定抛出那个最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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