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莫说是水奴觉得奇怪,便是穗映也惊了一跳,不知这传闻中对奴婢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三郎君怎么突然对一个婢女关心起来了。
水奴道:“婢子自前段时日蒙五郎君所救,之后便留在了树砚阁。”
“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殷暖从水里救起来的那个婢女。”殷昕恍然道,“也是那个殷暖用踏景并其他牲畜从阿妹那里换来的那个?”
“是。”
“这样啊!”殷昕想了想,问水奴道,“你可愿意到我舒玉楼去?你放心,虽然我没有踏景,但是其他更珍贵的马匹也是有的,总不会让殷暖吃亏就是了。”
“三郎君?”穗映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打量水奴几眼,不知道她怎么就让那个传闻中的三郎君亲自来要人了,甚至还要用那么珍贵的马匹来换。要知道,一般奴婢的价格最多也就十匹普通的牛马而已。
就连一边伺候的阿元也把嘴巴张成了o型,不过立刻便是焦急不已,她可是记得之前水奴被殷萝带过去之后回来的惨状。
水奴慌忙跪下,行礼道:“三郎君请见谅,婢子多次受五郎君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也不能还。”
“也罢。”殷昕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可能是因为水奴和公主殿下有些相似的容貌让他一下子有些冲动了,现在也有些后悔,若是给阿母知道自己居然来殷暖这里讨要个婢女,怕也不能好过。
之后殷昕也不再提起,一直到他离开,穗映方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水奴道:
“你之前见过三郎君?”
“嗯。”水奴点头,“之前在桃院里,婢子给三娘院子里玉儿阿姊送绣花样子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一面。”
“的确也只有这种情况。”穗映点头。
水奴来到殷家还没多久,又一直在殷萝那里受罪,殷昕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人,再说便是她想见也没有那个时间。不过虽是如此,穗映打量水奴时,目光里还是带着些若有所思。
水奴继续自己先前未完成的针绣,对穗映打量的目光只做不见。
后来殷暖回来时阿元向他说起这事,才一听见殷暖很是焦急,后来听阿元叙述完过程也就释然了。殷昕的脾性他最是清楚,这样的事既然他这一次不执著,断不可能有下一次的情况的。
这日殷暖忽然又想起那本买错了的《山海经》,便决定带着水奴和阿元几人上街去书肆看看,反正这一次水奴在,应该再无买错的可能。
一连走了几家书肆,不仅买了正规的郭璞注解的《山海经》,还买了一些府里的没有的、和一些注解较为正规的其他版本的藏书。这一趟逛下来,殷暖对水奴佩服不已,水奴不仅学识渊博,很多见解更是和自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差不多把殷暖平日里常走的那几家都走完了,几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对了,水奴。”殷暖走到水奴身边放低了嗓音对她道,“之前吾让人在新安城里查找过,可能是因为公主殿下失踪的缘故,现在找失踪人口的各路人马虽然也有,不过并不多。吾也让人去打探了你的说南街青楼逃走的那个娘子的讯息,但没什么收获。”
“婢子多谢五郎君如此费心!”
这样的结果倒也在水奴的意料之中,自己已经消失了这么久,李陵容怕是早已经当自己尸沉鱼腹了,不过是始终没见到自己尸骨,犹自有些不甘心罢了,继续陆陆续续的派人寻找,想来也是希望赶在父皇之前找到自己好毁尸灭迹。
再过段时日吧!水奴默默的想,现在自己联系不上其他卫士,只能再过些时日等李陵容彻底放松警戒再想它法。
“哒哒”的马蹄声忽然自几人身后响起,殷暖几人随着周围的人群纷纷往边上给马让道。
“吁!”当先的一匹马行过去之后忽然停下,马上的人转向水奴几人的方向道,“殷暖?”
殷暖抬头,原来马上的人是自己的三阿兄殷昕。
殷昕视线扫过水奴阿元几人,又转向殷暖道:“你在此作甚?”
“仆去书肆买几本书册。”殷暖道,“阿兄去往何处?”
“不过几本书而已。”殷昕跳下马来,他身后跟着的众人也纷纷下马,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要买多少找几个奴仆搬回去就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殷暖道:“书肆里的书册常有更新,再多次也不可能搬得结束的。”
“算了。”殷昕又道,“不和你说这些,我要到苏明公官府上去,你可要去?”
水奴心里一动,她之前一直未曾想过去官府证明自己身份,主要的一点便是不能确定官府和新安王府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很有可能便是自投罗网,现在若是能和殷暖他们一起去探个虚实,那样是最好不过的。
殷暖正要拒绝,只听殷昕又道:
“说来你本也应该和我一起去,这是先前阿父吩咐的,殷家多日不曾和苏明公府走动,借着这个机会前去拜访一下也是好的,只是你院子里的人说你不在府中方才罢了。”
殷暖一听如此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阿父若是得知自己明明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没和殷昕一起前去,怕是少不了一番说教。
殷家是新安的大家,别说是和新安的行政长官,便是和新安王府也是常有走动的。
从这里到苏明公官府也不是很远,殷昕把马匹交给身后跟着的奴仆,和殷暖他们一起行走。待走到目的地,苏明公听说殷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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