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干部,你带着城里人来骗我们几个老实巴交农民的宝物是什么道理?现在我东西被骗了,人被打了,我要到镇上去告你的状,看看镇上还有没有王法!”肖霞是出了名的泼辣。
“你这样的婆娘家当真是不讲道理。我带城里的有钱人来买你们的破罐子破碗,当真是害了你们么?周老板要是不来,那些碗,你们给家里小崽子打烂了也是打了。我带个老板过来,花高价钱买你们的碗,难道还是害了你们?好心当成驴肝肺。随便你去告,我都是这个道理。至于你讲我骗了你们。这些罐子碗什么的,我也不认得,我也冒拿好处。你告到中央,我也不怕你。”马茂才敢带人来,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对策,他这么一说,何麻湾的人还真是没话可说。这些罐子、碗之类的东西,他们之前也不晓得价值。平时也是当成不值钱的东西在用。哪个晓得这些东西这么值钱。要是晓得,谁还舍得拿出来用?
见何麻湾的人哑口无言,马茂才接着讲:“是吧?我讲的是这个道理吧?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有笑就有哭。莫不是你买了别个的便宜货,回头你还肯退给别人?当时周老板出了价钱,你们不满意可以还价,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你又觉得你吃了亏,跑过去想从别个手里抢回去,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肖霞还是感觉自己呷了大亏,眼神却不敢看马茂才,嘟哝着说道:“我不管你怎么讲。我就是要把我家的宝贝拿回来。钱我一分不少退给周老板。周老板刚才还动手打了我。如果把我家的碗退给我,我就这么算了。不然的话,我就躺倒你车轮子底下,你要想从这里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肖霞还当真是彪悍,直接往车轮子下面一躺,就不肯起来了。看到罗静芝站在一边又喊了一声:“静芝,你这个扫把星,大娘在这里被人打了,你也不晓得来帮忙。来,钻到车底下去,我不叫你出来,你千万莫出来,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罗静芝畏惧肖霞的威严,只能老老实实地钻到车底下。何麻湾这里毛坯马路凹凸不平,钻到车底下,车只要一动,就可能把车底下的人给碾死。
“你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碾死你,我最多拿点钱就可以了事!”周庆虎走过去踢了肖霞两脚,坚硬的皮鞋踢在肖霞的身上,痛得肖霞哇哇直叫。
“开车,开车!压死她!”周庆虎刚才没注意到罗静芝已经钻进了车底。
“莫开!莫开!车底下还有一个细妹子!”刘松兰慌忙喊道。
一旁的马茂才立即变了脸色,连忙向周庆虎走了过去:“周老板,莫这样搞。有个细妹子钻到车底下去了。弄死人就不好办了。”
周庆虎不悦地看着马茂才:“马干部啊!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到这穷山沟沟来的,结果花钱买到了东西,别人来抢我的了,你一声不吭!真当我是这么好欺负的?”
马茂才连忙讲道:“周老板,周老板,我也是冒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这事你先莫急,我去跟他们好好讲一下。要不,那几个破碗,你就还给他们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货。”
“日的!你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真当我好欺负是吧?”周庆虎的手都快指到马茂才脸上。
马茂才也没办法,真要是弄出人命来了,他也难逃罪责。人家周庆虎有后台,就算搞出人命,未必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他马茂才肯定是要背锅的。
周庆虎气得半死,这些旧碗旧罐子,他还真没看上眼,他只是在乎面子,不过他倒是没真想弄出人命来:“好吧,你让何麻湾的人全部过来,我把东西全部退给他们,他们也把钱全部还给我。”
马茂才连忙向村民们喊道:“刚才嚷着要把东西要回来的赶紧拿钱过来换你们家的破碗回去。我这一次算是受到经验教训了,以后我要是还替你们打算,我就是头猪!”马茂才心里很是恼火,回头还不晓得怎么向周庆虎交代呢。
肖霞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欢欢喜喜地讲道:“这是我家的碗,里面有个河字的就是我家的。”
肖霞也没去管罗静芝的死活。幸好还有肖春秀记得罗静芝钻在车底,连忙招呼罗静芝出来:“静芝,快出来,快出来。”
罗静芝从车底下钻出来,身上又是灰尘又是黑色的油污。脸上也抹了几道黑色,搞得像个小花猫一样。出来之后,罗静芝还是有些畏惧地看了看肖霞。
“快回去洗干净吧。不然又要挨打。”肖春秀连忙说道。
肖霞现在正忙着把家里的宝贝要回来,没顾上罗静芝,要是看到罗静芝现在的样子,只怕又少不了一顿打骂。
周庆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收到的这些碗、罐子上面,竟然都刻了字。尤其是碗。刻上去的字与碗原本的釉彩是不一样的。这么一破坏,这种古碗的价值大打折扣。幸好之前的收购价并不高,否则,这样的货色拿回去,势必是要亏大发的。
最后竟然还剩下一些没人来换,让周庆虎很是不耐烦:“马干部,你快点喊人过来把东西拿回去。不然等我准备离开了,这些人又跑过来了。”
马茂才喊了几回,还是没人过来认领。
周庆虎过去拿着那几个碗看了一眼,气了个半死,剩下的几个碗,是他千金买马骨用的伎俩。这几个碗压根就是现代品,一点都不值钱。完全是他为了将那张床弄到手,才随便出了高价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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