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他耳鬓厮磨,想在他手里纵情颠倒,彼此坦诚无须回避,上演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这是一早就已想清楚的,那又何必再犹豫?
一晌贪欢也要看在谁人怀里,现代人难道还会因为给了身体就要求一生一世,他不是旧时代深闺怨妇,他有他的洒脱和爽快。
眼里的火光越来越明晰,嗖地一下,便点燃了引信,两下里越挨越近,鼻尖快要碰触在一起,那双唇也不过只在呼吸之间。
突然地,窗外传来三下叩击,“吴将军传信,事已办妥,请少保移驾西山。”
第46章
这人来得可谓“及时”,仝则浑身一懈,心里头兀自庆幸,幸亏传话的不是游恒,不然他一张老脸可算是丢到家了。
裴谨的手也瞬时松开他,当场挑了挑眉,之后无奈地笑了一下。
外头那人一声过后没有再催促。可屋里的两个人都明白,有些事被不可避免地打断了,已是再难进行得下去。
“看来今天也不是好时机,”裴谨淡淡地苦笑着,“我还有点事,不得不去处理,抱歉,只好改天再来看你。”
合着他是利用公务间歇来调戏自己,这是在拿自己岔心慌不成!?
仝则知道真相,倒也不至于着恼,但自己已被撩拨起来,方才腾空飞到天上,还没等平稳着陆,就忽忽悠悠地被悬在了半空——哪儿有这样的人,世上最无耻不过的,就是只管杀不管埋!
杀人无形,却预备飘然而去的裴谨压根没察觉他的不满,温声安抚过当即转身开拔,却不料胳膊被仝则一把拽住。
裴谨回眸,带了点错愕,旋即就笑了,“怎么,还有话对我说?”
仝则有些含糊,只晓得时间有限,没功夫瞎耽搁,忙舔着唇低声道,“你去办差?能不能……能不能带上我?”
眼见裴谨蹙眉,他心里直打鼓,这想法当然不是突然间萌生出来的。说好奇也罢,感兴趣也好,他是真的急迫地想了解裴谨这个人。关于他在做什么事,用什么样的手段,在下属,甚至在敌人面前,究竟呈现出什么样的姿态……
之前幻想过无数回,却总觉得毫无头绪,直到今天晚上,裴谨提出要进一步增进关系,那种迫切感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冒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是否合适。”仝则急于解释,想了片刻,语气不能再诚恳,“如果不影响你统筹安排,不会暴露我这个……这个棋子,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权当是为我将来做事,多一个……心里上的安慰。”
裴谨默然良久,眉头却舒展开了,“你想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正义与否?”
仝则点点头,恍惚又觉得不对,“不不,我没质疑过……”
“那为什么,还有别的理由么?”裴谨安抚式的笑了笑,“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带你走。”
他说着,想起今夜要办的事,的确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让仝则知道。不过现在,他似乎想改主意了。
仝则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更不是磨磨叨叨的弱鸡,曾在刹那间逼近死亡,事后却没有半句怨怼。每个任务交到他手上,他眼里都会有火花在闪耀,那份光彩裴谨能读得出来,彰显着一个男人想要建立功勋,改写历史,改变生存天地的强烈企图和愿望。
非常有趣,非常诱惑,也非常动人。
此时火花绽放完毕,褪去耀目华彩,仝则冷静下来,于冷静中又多了份理智,他明显不愿打无准备之仗,也不会轻易被几句理想大业给忽悠的找不着北。
关于仝则身上的改变,裴谨很容易瞧得出来。他比从前更主动了,身形和肌肉质感都比受伤前要硬朗得多,那绝对是业精于勤的效果。还有方才他被撩动起的澎湃yù_wàng,每一记颤抖的战栗都真实而迷人!
这就对了,一个男人,倘若连基本的生理yù_wàng都不够强,如何还能期待他会对生存、对生活有掌控的渴望?
仝则的语气是有迟疑,但毫不气怯,那迟疑或许只是来自于,他不想给裴谨添麻烦。懂事、聪明、真诚、果敢,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怕见血。裴谨想到自己以所谓保护的名义将人看扁,一时间便在心里默默地给他道了句歉。
裴谨沉下心,思量周详,可苦了仝则,还在一旁冥思苦想。既然裴谨让他给出一个理由,偏那些大道理他又已经说过了,那么还有什么借口可供搪塞?
咽了咽口水,仝则迎上裴谨的目光,坦白一笑,“我想了解三爷为人处事的风格,为人处世的手段,不见得学得来,却能借此了解一些,不知道这个理由,三爷以为够不够?”
换句话说,就是对裴谨这个人充满了兴趣,只是表述的得没那么直白罢了。
裴谨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既坦荡又慧狭,眉宇间流转着一抹清澈纯挚,只怕再看下去自己要舍不得移开视线了。无声一笑,他转身往外走去,一面轻声提醒道,“晚间风大,找件披风穿上。”
仝则见他抬腿,心里猜测自己是遭到了拒绝,顿时神色一黯,谁知转头就听见这么一句,立马在架子上迅速抓了件斗篷,跟着毫不犹豫地迈步追了出去。
一面跟上,一面暗笑自己越活越抽抽,为得人家一句首肯,心口居然怦怦跳个不停,那种类似小雀跃的感觉,活像是眼巴巴等待大人发糖的孩子,倘若没有得到呢,是不是只能躲起来默默委屈——这么想想,他也未免把日子过得忒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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