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是一码事,面对面又是一码事,虽然这样想有点小人,但楼上的粮食储备量肯定不能跟楼下比,引狼入室的事情他们做一次,就能阴影一辈子。
“你确定他们只有六个人?”罗庚抬头望着宋斐问。
宋斐立刻点头:“嗯。”
林娣蕾也说:“我作证,就六个。”
“那就让他们下来吧,”罗庚看向小伙伴们,口吻里带着商量,“八对六,我们未必吃亏。”
大家考虑片刻——
“行。”
绑萝卜可以用塑料袋绳,但真往下爬,就和宋斐林娣蕾之前下来一样,只能拿衣服系了。好在2班最后只下来四个同学,故而全都衣衫整齐。楼上驻守的二位应该是已经别扒得不剩啥了,所以第四个人刚落地,衣服绳就被唰地抽了回去。
宋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接进来,这四位客人分别是——赵鹤、何之问、黄默和冯起白。
随着戚言关窗,落锁,一层后厨的同学增加到了十二位。
赵鹤四人站在窗户旁边,仍是跳进来之后所站的地界,几乎没移动半步,显而易见的紧绷。
1班八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二十四目相对,一时静得尴尬。
宋斐两边都熟,见状只能挺身而出,隔着三米远,冲着一看就是领头大哥的赵鹤同学问:“朋友or豺狼?”
赵鹤被问得一脸懵逼。
何之问和冯起白也有听没懂。
黄默莞尔,笑意让她只能算得上清秀的五官莫名动人:“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宋斐咧开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丨枪。”
何之问和冯起白听出这是《我的祖国》了,互相看一眼,忽然一人一边钳制住赵鹤的胳膊。
一样听明白了的赵同学咬牙艰难道:“放心吧,我忍得住。”
但是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么拉仇恨的人啊!!!
经过这么特别的开场,气氛倒活泛起来了。虽然仍不免互相戒备,但这种戒备更像是病毒危机状态下的生存本能,与恶意是两码事。
没有恶意,便可以和平相处。
当然能不能产生深厚友谊,要交给时间。
四个人被邀请到地铺就坐,稍微看一眼环境,2班同学就明白,这属于上宾待遇。
原本随意在各处坐的八个小伙伴,也拾起自己手机,围了过来。一时地铺上有些拥挤,又有些温暖,十二个人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倒分不出一班二班了。
“你们都拿着手机干嘛?”冯起白奇怪地环顾一圈,发现好几个人都攥着手机,“不是断网了吗?这大半夜的,玩单机游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伤心事又被勾起,宋斐一声叹息:“别提了,好不容易灵光乍现,想起来广播了,居然没一个手机有。”
“我们有。”冯起白忽然道。
八个小伙伴一起瞪大眼睛:“啊?”
“但是没用。”何之问接口,同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华为,解锁屏幕,两下,点开收音机,插上耳机,末了把白色耳线递给宋斐。
这厢宋斐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那厢罗庚独望自家华为,无语凝噎——都他妈是支持国货,怎么人家一买就能选中带收音机的机型呢!
滋滋。
啦啦。
滋啦啦。
努力坚持了两分钟,宋斐终于确定,耳机里没一点人类语言。哪怕是西班牙语阿拉伯话也行啊!
但他不死心:“全是电流音,要不你再调个台试试?”
何之问举起手机,把屏幕亮给他看,无奈道:“我一直在调台。刚出事的时候不是响过校园广播吗,那时候我就想到用手机收音机了,但是没用的。手机内置收音机基本上都是fm调频,这种属于超短波段,直线传播,传播距离很有限,这种波段只能收听本地节目。”
“不对啊,”罗庚再次想起被自家老爹广播摧残的岁月,“我爸一天到晚听的都是fm几点几,也有非把耳机塞给我,逼着我也听,我记得有新闻联播啊。”
何之问:“那是本地广电中心收到信号后进行的二次转制,再通过fm调频播到附近地区。”
宋斐似乎明白了:“现在fm里搜不到任何台,电视也没信号,那就是说……我们这个城市的广播、电视系统都已经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甚至可能是全省。”何之问推了一下眼镜,用词是理工男特有的严谨,“fm调频的传播距离虽然短,但也未必一定局限在一个城市,很多时候也能搜到周边城市的台,所以……”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在接二连三的失望之后,再失望一次,也没什么。起码不用再抓心挠肝地懊恼为何没买一个带内置收音机的手机了,还顺道涨了学问。
“何同学,你不是物理系的吗,怎么对无线电这么门儿清?”
何之问腼腆一笑:“嘿嘿,业余爱好。”
本就胖胖的脸这一笑更憨态可掬了。
宋斐一边感慨活到老学到老啊,一边想深度消化一下对方关于收音机频道的科普,但在重新捋一遍之前对话后,发现了问题:“等等,你说通过fm调频听见的央视新闻是经过了本地广电中心的二次转制,那本地广电又是怎么收到这些信号的?总不能也是调频吧,咱们大好河山幅员辽阔,那得一段一段接力多少回?”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们的原因。”话赶话说到这里,何之问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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