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娣蕾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他脑袋:“是不是男的,怎么说句话就这么费劲!”
宋斐非常配合地吃下了激将法:“我现在也没说不喜欢啊,那长相,那身材,那大……算了具体的我就不详述了,谁看着不赏心悦目,但是歌里都唱了,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林娣蕾静静看着他,良久,淡淡道:“你当初喜欢他就因为他模样好身材好?”
宋斐顿住,语塞。
除了王轻远,整个学校里知道他和戚言在一起的,都是群里人。但大家对于他俩到底如何勾搭成奸的细节,均不甚明了。起初,各种猜测喧嚣尘上,后来就渐渐形成了统一认知——帅哥人人爱,肯定是宋斐使劲浑身解数生扑的。
宋斐从来没跟任何人解释过,包括戚言。
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他主动勾搭的不假,但勾搭的时候,戚言和他都从未在群里表明过真正身份,更不像其他群友,动不动就晒照。那时候的戚言,在他这里只是一个没放任何私人资料的□□号。他们在□□里聊天,熟悉,确认关系,然后才见的面。他不知道在此之前,戚言是不是侧面打听到了他的身份,但他没这么做过。
他喜欢的就是一个在群里话不多,但每次发言都直接诚恳,从不满嘴跑火车的戚言。两个人私聊的时,那人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不用费心去猜对方背后的意思,踏实,安心。
当然见面之后居然是个帅逼和有一说一在未来的相处中成了一把双刃剑都是后话了。
“他是个特别简单的人。”宋斐终于吐露心声,“单纯这个词儿用在一个男的身上可能不太合适,但他的思考回路真的特别单纯,不跟你玩心思,怎么想就这么说,怎么说就怎么做……”不久前的“热得快事件”和更近的“你亲我一口事件”打断宋斐的回忆,柔软的语气消失殆尽,“不过那都是以前了。妈的,他现在学坏了。”
林娣蕾摊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斐要疯了:“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么说?我是乌贼啊,一天天光喷墨!”
林娣蕾噗嗤乐了:“行,你不喷墨,你吐血行了吧,谁挨着你谁天天赤红!”
宋斐:“……”
“其实我就是想说,如果你还喜欢他,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林娣蕾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你可能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跟戚言认识这么久,真的没见过他对谁这么重视,说句肉麻的,放心尖上了,你骂他一句,他都能心绞痛半天。”
宋斐很认真地请教:“心绞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他的回忆里都是对方鼻孔朝天的欠抽样。
“不说那么远了,就今天上午,你不是在档案室里遇见丧尸了吗?”林娣蕾道,“我们返回的时候,谁都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全在那儿围着清点战利品,只有他,瞬间就察觉到了,疯了似的冲出阳台往你那头爬,差点没吓死我们。”
宋斐沉吟片刻,抬起头:“我比较关注你们谁都没发现少了一个人的问题……”
“呃,”林娣蕾一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宋斐:“这根本就是重点!”
当然后面话题还是转回了正轨,林娣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想知道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要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你要干嘛?”林娣蕾话还没都说完呢,就见宋斐腾地站了起来。
“找人。”丢下这么句话,宋斐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娣蕾会心一笑,甚是宽慰。
宋斐挨着排地查看书架,终于在查看到倒数二、三排时,听见了隔壁倒数第一、二排间,戚言的声音——
“爬到树上。”
宋斐莫名其妙,正想着这是什么鬼,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
“之后呢,怎么返回?”
王轻远!
宋斐纳闷儿挑眉,心想这俩人怎么凑到了一起,遂不自觉定下脚步,当一只隔墙的耳朵——
戚言:“我自有办法。”
王轻远:“你就吹吧。”
戚言:“你对我有偏见。”
王轻远:“是你太自信,不对,是膨胀。”
戚言:“聊方案就聊方案,你为什么总针对我?”
王轻远:“我没有啊,就事论事而已。”
戚言:“你已经瞟了我三十七眼了,对,就这个眼神,混合着厌恶和鄙视。”
王轻远:“你还挺敏感。”
戚言:“是你太露骨。”
王轻远:“不知道宋斐看上你什么了,啧,也没多大。”
戚言:“嗯?”
王轻远:“你已经和他分了,别再招他。”
戚言:“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轻远:“他是我最铁的哥们儿……”
宋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以为王轻远对他一直是嫌弃的,毕竟每次对方劝自己学习,自己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然后对方也就最多说两三句,便不再搭理。他以为只是同寝室,对方才无可奈何地跟他做了朋友,从来没想过……
“虽然他不求上进不学无术昏吃闷睡得过且过,但本质上不坏。”
你家铁哥们儿的门槛也太低了!!!
“而且他还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优点……”
往回找补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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