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纳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捏紧了手里画满叉号的名单,抬袖一拜,道了声在外殿候着,便缓步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五:
面团终于开窍了,遂欢欢喜喜问王上:寡人是你的什么?
王上沉吟,唇角一弯,那笑似要撩起万千柔情撒入滚滚红尘:“你是本王的优乐美,这样本王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一时间,俩鬼视线相撞,气氛美好如干柴遇烈火菜刀砍电线,噼里啪啦爱的火花响个不停。
就在此时,默默围观的雪隼淡定泼冷水:二货,高兴个啥,他喝完就把你扔了。
第6章 摸把脸调戏调戏
第六章:
回了偏殿,我微一抬眼,瞧见渊止一副皱眉苦思为情所困的苦逼模样。身为媒人,我自是于心不忍,提醒他道:“想你一个战神,若真用了那个法子,也算委屈你了。”
“什么法子?”他耳尖,从案几上抬头,眉眼间挂着一团迷惑,嘴边衣袖均沾了几滴墨汁儿,呆呆的模样,竟多了几分憨态。
我微怔,遂定眼仔细一瞅,方发现他正手执毛笔也不知在书写甚。好奇之余,快步过去凑近去瞧。待细细瞧了几眼,顿觉他不愧为战神。
白花花的纸面,一团墨色线条粗细不均,扭扭曲曲,蜿蜿蜒蜒。瞪大了眼,我抿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颇为惊奇:“渊止,你竟会画蚯蚓,这比红老头画得传神多了。”
殿里静了须臾,他抹了把脸,诚恳得很,“虞黛二字,写着确实有些麻烦。”我顿悟,干干笑了几声,忙不迭转移话题,“说起虞黛,他有一个习惯,他颇喜领着一群女鬼在血河池泡澡。”
“哎,你别急,虞黛定不会让女鬼看了他的身子的。”我啧了一声,盘腿坐在案几前,瞧了一眼他不悦的神色,复温言安抚,“纵他想让女鬼们瞧,女鬼们也无福消受。”
他脸色稍霁,将宣纸挪到我眼皮子下,大掌搓着下巴欲听后话如何。我勾勾唇角,挑出手指捻了捻毛笔尖,这方蘸了几滴的墨,忽而忆起生前身为国君时颇喜临窗作画,兴致来了也画上几枝腆着娇颜奋不顾身出墙去的红杏,再瞧现今对着天界战神画蚯蚓,心间不免有些吃不消,不由轻嘘短叹,“寡人说的这个法子虽有些掉身价,失了你战神的面子,却也是最实际的。虞黛最不喜有鬼在血河池胡闹,若你跳下血河池游几圈,见他则易如反掌。”
他神色愣了愣,半响,一贯凛冽的眉蓦地柔软了些,似一团棉絮。他道:“本将并非看重面子什么的,因本将颇为喜欢虞黛,也不觉着这般做为难。可,你要知本将几千年来都未在别人面前露过身子,乍一这么做,本将怕被血河池的女鬼们占了便宜。”
我默然,笔下徒地一重,一抹白色中晕染出了一团墨点,如王上的眸,着实幽深又带了点别致的韵味,遂轻轻一哂,与他坦诚相待,“无妨,你不脱衣便是了。不过,被占便宜是必然的了,那群女鬼可不是吃素的。你可知人界有句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也无非是牺牲了点色相,好生思量罢你。”
他果真思量了起来。殿里恢复寂寂一片,冥风从支起的窗户边漏了几缕进来,宛如蒂灵池涌过来的潺潺清水,裹着丝丝凉意,又夹了一股淡淡的奇异清香。
嗅了嗅充盈在殿里愈来愈浓的清香,我砸了砸舌,又暗自回忆了一番生前的君王模样,遂悬腕提笔,低眉凝眸,一派国之大任尽付于此纸的认真严肃,竭力将那蚯蚓一笔一笔极其细致的勾勒出来。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方松指放下了笔。惬意地瞄了一眼渊止的蚯蚓,又细瞧了一眼自己的拙作,心中略显失望,不免多了点酸气。原是他画得更传神罢了。
恰好此时王上从里间慢步出来,如雪的里衣外单松松披了件黑色长衫,领口衣摆处落满了彼岸花瓣,冥风柔柔一吹,有些飘了几飘,又落在原处,如忠心耿耿的仆人不离自己的主子。宽肩已被衣衫覆盖,似夜色弥漫,其上静卧着一只缩成雪团的冥鸟,小巧玲珑,分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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