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斯叹着长气,最后还是给何伶俐拨了电话。
“怎么提前回来了?”
大家都这么问,何伶俐懒得解释了:“本想让你接机的,可嘉越不让。”
孟修斯故意一笑:“短信刚刚才看见,白天一直在学校忙。”
“嘉越怎么样?”孟修斯还是忍不住去问。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手术越早做越好。”何伶俐很虚弱。
孟修斯想到单薄的沈小冬。
“那少年的身体恐怕做不了这样的手术吧?”他说。
何伶俐没说话,她比孟修斯还清楚,那份体检报告,无论她递给哪里的医生看,看完后医生都会摇头,美国的医生甚至会谴责:“你们这是杀人!”
“还有其他办法吗?”孟修斯问。
“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找到他了。”何伶俐恨不得眼一黑,就往地下倒去,再也醒不来,什么事都不用烦恼了,多好。
孟修斯也知自己问题鲁莽愚蠢,一边是看着他长大的外甥,一边是才认识没多久的柔弱少年,天平最终还是偏向了自己的亲人那一边。但是他没说出口,只是拿着电话静默,可以听得到电话那头何伶俐的呼吸声,在话筒里很粗重。
对方哭了,用一种压抑的哭声。
孟修斯没有挂电话,默默的听她哭完,才安慰道:“嘉越会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可是他精神状况不太好,美国的医生已经叮嘱过,他极容易患上抑郁症,对于他那种有精神病史的人来说。”何伶俐哭完后筋疲力尽。
天平最后完全偏向了自己的亲人,孟修斯挂了电话,面对着眼前就算万家灯火都化不开的墨黑天空,忽然觉得,人啊,在自然面前,在宇宙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不堪一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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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被大家感动了生病的人最脆弱大姨妈还来了更加的……痛苦了!呵呵。看到大家留言了只能挑着回复~~~多想都回复大家啊~~~
☆、明天体检
春节过后,北城的天气开始一日日回暖,只是来了大风天,出门不戴个口罩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外出。
沈小冬晨跑的习惯现在已经是雷打不变,跑的路程也比之前加了两倍之多,二十多公里的路跑下来轻轻松松的。只是大风天,跑起来比以往吃力许多。这日,沈小冬沿着前海跑了一个来回,大风把脸割的生疼,他本想放弃,可是看到路边蹿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高大男子,穿着专门的长跑衣裤,在他前面跑得热气腾腾,想必是从别处跑来前海这边。
沈小冬也是也在后面慢慢跟上,一前一后的跑着。前面似乎意识到后面有人在跟着跑,故意放慢了速度。沈小冬却以为他是体力快不支了,有些争强好胜的炫耀心理,抬脚加快几步,超过那人,跑上前。
刚跑出百米不到,后面就有人喊:“沈小冬!”
沈小冬回头,看到孟修斯戴着蓝牙耳机快步赶上他。
看到孟修斯,沈小冬想到那天的问话,有些不自在,掉转头继续跑。孟修斯始终在一旁跟着,两人也不说话,沿着前海再跑了一圈。沈小冬并不觉得吃力,正欲再跑一趟,被孟修斯拉住。
“怎么,不想看到我?”孟修斯问。
沈小冬看着前海公园里一群冒着晨起大寒风舞刀弄剑的老爷子老太太,摇头:“不是。”他自是不会讨厌孟修斯,他是孟姨的亲弟弟,可也是何嘉越的小舅舅。他似乎还有些误会他和何嘉越的关系。
“吃早饭没?”孟修斯又问。
“我家里已经煮了粥了!”沈小冬作势要走。
又被孟修斯拽住。
“我替,嘉越跟你说对不起。”
听到何嘉越的名字,沈小冬略微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回头对着孟修斯浅笑道:“我要回家了,待会儿还得赶去上班。”
孟修斯不得不松开他,看着他迅速的跑远。他又绕着前海慢慢的再跑了一圈,一边跑一边叹气。
第二日,沈小冬刚跑到前海边,就遇到从另一个方向跑来的孟修斯,他挥手冲他打招呼:“早上好!”
沈小冬不自在的回道:“早上好!”
然后孟修斯也不再说什么,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跑,速度距离都控制的很好,离他不太远,也不刻意逼得很近。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后来沈小冬也慢慢习惯了。长跑是件非常孤独的运动,很多人会在半途就坚持不下来放弃掉,但如果有人陪伴的话,就不一样。所以那些国际马拉松比赛什么,冠军一般都有个陪跑团。长跑拼的可是毅力和忍耐。
苏安约见了李易之,在看望完何嘉越后。
李易之以为他要说何嘉越的事情,刚坐下就表态:“嘉越的病还是得靠自己。”他很怕苏安说出和何伶俐一样的话来,叫他对何嘉越好一些之类的,既然是真的无意,何必给他虚假的期待。
苏安没理会,直接问:“如果这次沈小冬体检合格的话,是不是就要开始手术了?”他明知道答案,却偏偏还是要找个医生特意问一下,既希望对方说是,又很渴望对方说不是。
李易之慢慢点头:“手术前还要提前一星期入院做手术准备的。”他看着对面的苏安,脸上没露出该有的欣喜若狂来,反倒露出一丝丝失望和紧张。
“我也听嘉越的医生说过,手术能尽早做最好。”李易之又说,说完之后想到沈小冬,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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