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裤一向沈默内敛,许翼每次找他搭话没两句就找不到话题继续。这是除了传试卷外卡其裤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依然是他惯有的,波澜不惊的,陈述客观事实一样的语气。
血液在那一刻全部涌到了头顶,许翼手中的笔戳破了试卷,他没拿笔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用力抵在桌面上。他想跳起来指著卡其裤的脸大喊有本事你t的除了老子队里还有谁的身高超过一米八的!tm的球队这麽弱是老子一个人的错吗?!
但许翼什麽也没说,只是镇定自若地起身走到讲台,找数学课代表重新换了一张试卷。
许翼开始疯狂地练球。
在那个酷热的六月末,篮球场的铁丝网灼热得像是随时会烧起来。许翼就站在罚球线外,顶著正午的大太阳,在空无一人的场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投篮。抽签赛还剩两场,一场是和隔壁的重点二班,一场是和理科普通班,只要连赢这两个班,他们就能进半决赛。
滚烫的汗水从额上、颈上不断滴落,嘴角尝到涩然的咸味,许翼使劲甩了甩脑袋,眯起眼,助跑、起跳、投篮,一气呵成。
如果让现在的许翼回头看那一段时光,大概是嗤笑一声“这傻逼谁啊”然後掉头就走。二十一岁的许翼已经学会了伪装和深沈,而十七岁的许翼单纯通透得就像一张白纸,每个路经他生命的人都可以在上面加上任何颜色。而卡其裤就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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