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了。”沐青道,“多谢子砚公公提示。”
“你不必谢我。”子砚道,“咱们都是侍候太子殿下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好。尽职尽责是咱们的本分,咱们是同级的,日后便喊名字吧。”
沐青手中的拂尘微顿,“行,我叫秦川,日后你也叫我名字吧。”
子砚点头。“秦川,无论你以前是哪个宫里的,如今,咱们都在东宫,太子是咱们的主子,咱们就得尽心服侍他。做人,做奴才,虽说不能从一而终,可至少得问心无愧。咱们侍候哪个主子,就该一心侍候他,不该多生二心。”说话时,子砚仍在整理书籍,却不时抬头,视线往沐青方向望来。
这时,沐青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道,“子砚,我可否问一件事?”
子砚点头,“你问。”
沐青道,“太子的身体如何了?昨日的事,是否时常发生?”
子砚沉默片刻,道,“太子身子无恙,只是体质差了些。昨日的事也并非时常发生,只是凑巧而已,太子昨日身体不适,才会吐血不止,没有大碍。”
“你可能不知,我是识药理的。”沐青深深看了一眼子砚,道,“你昨日落在地上的那碗汤药,我看到了,也闻到了,里面有一味药的气息很重。太子体虚,此药可以调理太子的气血,可若分量重了,就会加速气血运行,便会发生太子昨日出现的状况,吐血不止。长此以往,以太子的体弱之躯,又能经受得住几次这种状况?”
子砚脸色微沉,“是哪一味药?”
沐青道,“艾草。”
沐青话音稍落,子砚的脸色彻底沉下来。那碗药是徐侧妃派人送来的,熬药的人自然也是徐侧妃的人。这种进补的汤药太子喝了不少时日,若不是昨日突然吐血,他们又怎会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等端倪。子砚更不会想到,徐侧妃竟然会有害太子之心。
太子虽身体不好,可对待身边之人都是和善的,尤其是他的两位侧妃。
子砚神色不定,想了片刻,抬头直视沐青,“秦川,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若有半句假话,让太子知道了,你就是死罪!”
“事关太子的安危,你若不信,可自去查。”沐青目光坦然,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那么这碗汤药,今日应该还会送来,熬药之人留下的药渣,总是骗不了人的,你何不亲自去瞧瞧?”
子砚转身就要往外走,临出门前,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沐青,“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你不是文妃的人的吗?”
“你说错了。”沐青放下手中拂尘,道,“我是我自己的人,谁是我主子,我心里有数。子砚,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所防备,不过是敌是友,时日久了你们自然能有所感觉。另外,这件事可大可小,太子既然将昨日发生的事压下了,你不能明察,只能暗中查探,同时也要提醒太子,小心防范。”
子砚有些迟疑,道,“此事你为何不亲自向太子言明。此事若是真的,太子会奖赏你的,你在太子心目中分量也会不一样。”
沐青脸色不变,“我是宣华殿派来的人,太子殿下暂时不会信我。而眼下这件事,事关太子生死,丝毫不得拖延。”
子砚望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秦川,见他目光坚定,没有多说什么。秦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心里清楚。他想将这份功劳让给他,卖他一份人情。与他与己,不论是交易或是情意,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论你来东宫的目的为何,你的这份心意,我暂且记下了。”子砚道,“太子待会儿便该醒了,你研些墨,太子会来习字的。”说完,子砚步履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子砚回到正殿时,太子刚好起身,子涵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一旁。子砚见了,立刻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汤药,何人拿来的?”
容修听到子砚的声音,系腰带的动作不变。
子涵愣了愣,道,“这是徐侧妃宫里的芷瑶端过来的,说是刚熬好的,让咱们侍候太子服下。”
子砚脸色一变,放低了声音道,“这个药不能给殿下喝,快些拿下去。”
子涵满脸疑惑,准备开口询问时,却听太子道,“子砚,你说的话是何意,这碗药我为何不能喝?”
子砚转过身来,太子已经穿好锦袍,脸色虽仍有些苍白,可太子该有的威严丝毫不减。他沉默片刻,在太子深沉的目光中,缓缓道,“太子殿下,这碗汤药有害您的身体,您不能喝。”
容修的目光朝子涵手里的汤碗瞥了一眼,道,“只是一碗补药而已。子涵,端过来。”
子涵不敢迟疑,连忙将药碗端上前,容修接过,在子砚还未反应过来时,仰头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子砚惊声大叫,“殿下!这里头的艾草分量下重了,会伤害您的身体,你不能喝啊!”
容修将已经空了的药碗递给子涵,用锦帕擦拭嘴角后,目光落在子砚身上,“子砚,汤药里是何药材,我心里清楚,不过,你不识药理,是如何知晓这碗汤药里艾草分量过重的?”
子砚心里一惊,在容修略带质疑的目光中,沉声道,“是秦川,他识药性。昨日的汤药他闻到了,看到殿下您吐血的状况,便将此事告诉了我,让我提醒您。”
第14章 隐怒
“是他?”容修疑问出声,“他现在何处?”
子砚道,“书房。殿下稍后不是要去书房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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