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水如约来找舒恒,并将他带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地方──娈阁。
舒恒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多问,而是跟著他来到偏阁中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後,立即有一股陈腐发霉的气味钻入肺腑,因为娈阁很少有窗子,所以纵使是清晨,走廊里的光线也不是很亮。
秋水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点燃了前方的桌上横躺著的蜡烛,随著烛光愈渐变亮,舒恒才发现铺盖在桌上的那层厚厚的沈香屑,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整个房间都灰蒙蒙的,到处都游荡著一种难掩的苍凉。
“这个房间是我从前接受调教的地方,自从我离开了这里之後,就再也没有用过,”秋水驾轻就熟的在角落处找到了一个鸡毛掸子,开始掸起灰尘来,“我原本以为,在我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走进这里了,真是世事难料呀!”
舒恒听出了他话中所蕴含的淡淡忧伤,只是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接著微弱的烛光,细细的打量起这房间的陈设来。
他缓缓的向前踱著脚步,发现自己左手边放著一个几乎齐腰高的圆球,他伸手触摸,发现它的表面极其光滑圆润,指尖用了几分力,却没有推动,应该被被固定在地面上了吧!
视线开始上移,他被一个好像是床的东西吸引住了,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它比一般的床要短些,也窄些,摸上去冰冰冷冷的,多半是铁器打造的,而且床是微微向下倾斜的,虽然幅度并不是很大,在略微高的一侧,还立了两个柱子,它们之间的宽度比床的宽度要略微宽一些,柱子上面放了个手掌大小的铁板。
舒恒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寻思著这东西是做什麽的。
他费解的摇了摇头,低头的瞬间,又发现脚下突然横出了一个好像搓衣板的东西,这个东西,他之前在这里练习跪姿的时候曾经见过,心里冷冷笑道:没想到,这房间虽小,可真是五脏俱全呐!
之後,他又看到左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皮鞭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叫不出名的东西。
难道……
他想著,转身偷偷的在人在忙碌的秋水身上扫了一眼,难道他想将那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他刚才不是说过,他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走进这里,这不就变相的说明,这个房间曾经给他留下了痛苦的回忆?
哼!他心里冷冷一笑,然後开口问,“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了,这里呛的慌,你先到外面站上一会,等我收拾完了再进来。”舒恒看了他几眼,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房间虽没有变的一尘不染,但也比原先干净多了。
等灰尘都跑到了外面,秋水才让他进来,继而合起了门。
当门合上的一刹那,舒恒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当秋水转身与他相视时,他猛然发现,那个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甚至有些令人发毛的目光。
“坐到前面那张凳子上,然後把上衣脱了。”秋水口气波澜不惊,说话的同时已经转身从对面的一个黑色立柜中取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箱放在了桌上,打开一看,原来尽是些药瓶,他不由的长舒了口气。
舒恒在椅上坐定,迟疑了片刻,还是将上衣褪至了腰间。
身子就这麽光溜溜的暴露在别人眼下,他还是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当那些冰冷的手指触摸上肌肤时,背间肌肉猛的抽搐了一下。
“你别紧张,我帮你看一下背上的刺青,然後上点药包扎起来,如果不然,一个不小心弄上脏东西,感染了就麻烦了。”
原来他是在帮我看伤,舒恒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可是他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应该不只是上药这麽简单吧!
秋水检查完,就仔细的上了些药,然後裹上绷带,就将小箱收放到了原先的地方。
“舒恒,还有三天就是飘香苑一年一度遴选花魁的日子了,我说过,我会倾尽所有的将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你,我不会食言,但是在那之前,有些话我想你明白,学习的过程可能并不轻松,毕竟我们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想很难达到目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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