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那会汤锦年也有过那种眼神,不过不是对着他李白白。
李白白心里想,如果汤锦年敢说一句过火的话,自己肯定得爆,但汤锦年什么都不说。
李白白实在忍不住了,移开眼神道:“要不你先回,这段时间就别联系了,等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
“……”
“……你这是干嘛呢?杵在这儿咱俩都难受。”李白白想了一会,补充道“而且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爷不喜欢你杵在这儿影响心情,走吧……快滚。”
汤锦年终于动了,缓缓抬起左手,李白白斜眼盯着,判断他到底是想揍自己还是拍肩膀。
结果那只左手没有按照李白白的想法行动,在空中顿了顿,放在了李白白的颈侧,拇指挨着李白白的喉结。
李白白当时就一惊,心道这丫不会是想掐死自己吧。
汤锦年的手缓缓收紧,李白白松了口气,喉结却滚动一下,汤锦年单手揪住了他的领子,攥在手里,攥得很紧。
李白白眼睛突然一酸,他明明只被扯住一边的领子,却感觉有些窒息。
李白白被他揪着领子,被迫抬高下巴的姿势有点屈辱,李白白抬肘挣了挣,右肘抵着汤锦年的左手上臂,两人挨得很近,李白白低声道:“放手!”
“你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呢?”汤锦年拧着眉,眼里全是不解,他不但没放手,左手还用上了力,攥着李白白的衬衫领子往上拽。
“我/操,放手!”李白白抬肘狠狠一撞,双手直接扯起汤锦年的领子欺身上前吼道“你他妈/的干嘛呢!我欠你了吗!”
汤锦年也绷不住了:“李白白!是你他妈想什么呢!啊?!”他狠狠一推,抬手就要揍。
李白白一下就怒了,白天才刚被小情儿一拳打掉一颗牙,现在怎么可能傻挨这一下,他抓住汤锦年的手腕,抬起膝盖就是一下。
汤锦年闷哼一声,弯下腰,李白白还不解气,顺势踹了一脚,腿还没收回来,脚腕被抓住一拽,整个人直接侧摔在地上,汤锦年刚才被那一下顶在胃上,没缓过来,李白白却保持着侧摔的姿势狠狠给了他膝盖一脚。
汤锦年没站住,砸下来,俩人同时一声痛嚎,就势在大理石地面上翻滚起来。
汤锦年:“次奥……尼放猜!”
李白白:“就朴放……摇死尼!”
两人都侧侧倒在地上,互相死死咬着对方一侧的肩膀,别扭地扭着脖子怒视对方。
李白白:“啊——!!!”
汤锦年:“我/操,啊——”
汤锦年:“你放不放!”
李白白:“不放!”
汤锦年:“你妹,老子的衣服!”
李白白:“哼哼,老子没妹,死骚包!”
汤锦年无奈,闭眼仰头对着天花板一顿嚎。
李白白虽然嘴上欠,但肩膀上也疼,汤锦年吃了三十多年肉的牙不是盖的,何况自个牙床上的伤口还敞着呢,这么坚持下去肯定是自己输,李白白不松口,看着汤锦年的一脸狼狈样儿,计上心来。
李白白:“你放不放?!”
汤锦年:“不放!”
李白白扯起一边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不放小心老子亲你。”
汤锦年:“……你还有没有脸了?”
李白白咬着汤锦年的呢子大衣哼哼:“没有,你想怎的吧。”
汤锦年无语,迟疑地盯着李白白微微起皮的嘴唇,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想了想不确定地来了句:“有本事你亲啊。”
李白白的得意自是不用说,闻言抬了抬下巴作不屑状:“妈的你以为老子饥不择食什么货色都喜欢?”
汤锦年:“……”
汤锦年颓下肩膀,先松了口,坐起来揉了揉头发,长出了一口气。
李白白也慢吞吞地坐起来,手腕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十分安静。
汤锦年支着额头揉了会,转头看李白白,李白白终于坦诚毫无芥蒂地回视,汤锦年本来是盘腿的姿势,两膝分开大敞着的,此时下意识合拢腿,接着又觉出自己的反应过度,尴尬地咳了声。
李白白看着他的狼狈样笑了阵,撑地站起来,从裤兜掏出钥匙开门,门打开后拉开门,回头问道:“进来不?”
汤锦年站起来走进去。
李白白换了鞋去洗手,然后把电视打开,站在电视机前面调台。
汤锦年把自个摔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李白白换台。
遥控器被按个不停,凌晨两三点,没什么节目,李白白最终选了个很闹腾的电视购物频道,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两人沉默地看了会电视,汤锦年酒劲上来,冲到卫生间吐了。
李白白靠在卫生间门上,啧啧几声:“你这是喝了多少?又失恋啦?”
汤锦年撑着马桶有气无力地回答:“陪老三他们多喝了几杯。”
李白白惊讶道:“老三他们来了?怎么不喊我。”
汤锦年翻白眼,缓了缓直起身去洗手台漱口:“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丫理了吗?”
“啊,我那会有事。”李白白想了想,那阵应该正排队看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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