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的头发跟他的脾气一样,又硬又倔,变了形就很难捋顺,除非水洗。这天早上,他就顶着难以言说的发型去了教室,也幸亏他坐在最后一排,早读期间还没人发现他的发型。吃早饭的时候,曹继从前面过来,看见他的发型,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鑫哥,你早上没洗头?”
程鑫赶紧伸手压在后脑勺上:“我头发压坏了?陈昕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陈昕睁大眼,非常无辜地说:“真没。”在他看来,头发被压扁那就根本不是什么事儿,多正常啊。
曹继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徐俊赏也在一旁忍不住偷笑。程鑫一手压着自己脑袋,另一手报复性地去用力拨弄陈昕的头发,不过陈昕的头发短,发型怎么也弄不乱:“你这个小骗子,骗我说发型没问题。你们去吃饭吧,我先回去洗头发。”
陈昕对他对发型如此在意十分不能理解:“你、还生、生病呢。”
“生病也不能不洗头发。”对程鑫来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以后千万不能相信陈昕的眼光了。
曹继后知后觉:“鑫哥病了?”
徐俊赏抬手拍了他一巴掌:“都是你昨天泼水泼的,你如果不泼水,我们大家怎么会感冒。”徐俊赏说完咳了几声,他没发烧,但是有点伤风咳嗽。
陈昕听见他的咳嗽声,关切地问:“你咳、嗽了,不、不要紧吧?”
徐俊赏将手挡在嘴前咳了两声:“没事,比鑫哥发高烧那是好多了。”
曹继有些难以理解:“你们也太弱了吧,我怎么就没事?”
曹继又从隔壁教室过来了,人还没到,就打了个大喷嚏,鼻子红红的,是擤鼻涕擤的。四个玩水的人,除了曹继全都病了,于是大家一致认定:只有傻瓜才不会感冒。曹继的智力再次被大家伙华丽丽地鄙视了。
春游过后,大家的生活重新回到轨道上,这个月月底要进行期中考试,学习都比较紧张,程鑫又开始了补课的日子,陈昕除了学习,还要忙文学社的稿件审核。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其实也有了些微变化,陈昕发现班上的女生对他友好了许多,很多人都会积极主动地跟他说话,有时候还会来问他题目。
陈昕在女生中的好人缘招来了曹继的羡慕嫉妒恨,班上男女生比例2:1,整个学校的男女比例都不会比这个多,所以女生是很吃香的,尤其是高一八班的女生颜值都不错,一个个早就被男生看上了。曹继喜欢班上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跟王婕妤关系很好,成绩也不错,最近常去找陈昕问题目,可把曹继嫉妒死了。
有天晚上程鑫去补习化学,化学老师家里临时有事,上到半途就结束了,程鑫回教室,发现王婕妤居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上自习,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座位边,将手里的书用力往桌上一放,有些傲慢地说:“怎么坐我这儿了?”
王婕妤抬头看见程鑫,脸顿时红了,好像做坏事被抓了现行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在问陈昕题目。”
程鑫板着脸,不高兴地说:“问完了吧?回自己座位吧。”
“哦,好的。对不起,坐了你的位子,没跟你说。”王婕妤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回自己的座位,她的扭伤还没完全好利索,走起来有点步履蹒跚。
陈昕抬头看见程鑫,感到有些意外:“你下、下课了?”
“老师有事,我先回来了。”程鑫臭着脸,好像抓到自己老婆出轨一样,然而对方神色一派天真,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的怒火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好似拳头打在棉花里,完全无处宣泄,程鑫憋得内伤。
陈昕“哦”了一声,又低头去做题了。程鑫“呼啦”一声用力拉开椅子,想引起陈昕的注意,陈昕果然抬起头来看他,无声地询问他。
程鑫舔了一下唇:“最近王婕妤经常来我这儿坐?”
陈昕摇头:“没,也就、就两次。”
程鑫抬眼看向王婕妤,对方正好扭头朝他看过来,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程鑫更是窝火:“下次她再过来,你就说我不让她坐这儿。”
陈昕“哦”了一声,转换了话题:“今天补、什么了?”
程鑫拿出书来,翻开书,说:“讲质量守恒定律。”依然还是初三的内容。
陈昕探过头来:“有、不懂的吗?”
程鑫翻开练习本:“我先做,不懂的再问你。”
刚做了没两道题,下课铃响了。陈昕准备起身去上厕所,团支书过来了,团支书是个女生:“陈昕,你有空吗?”
陈昕站住了:“什、什么事?”
程鑫站了起来:“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团支书摆手:“那你赶紧去吧。”
陈昕点头,抬脚向外走,程鑫也跟了上来,将手搭在他肩上,就跟哥俩好似的:“最近你人缘挺好啊,班上这么多女生都喜欢找你说话。”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陈昕自己倒没注意到这点,被程鑫一提醒,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鑫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团支书又来了:“陈昕,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的字写得好,可以帮我们出一下黑板报吗?”
程鑫扭头看了一眼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不是有人出吗,找他干什么?”
团支书笑着说:“我们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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