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看着他,忍不住笑了:“房、间太干净了,以、以为走错了。”
程鑫就当他是间接夸自己了,很嘚瑟地伸手撩了一下短短的刘海:“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打扫的。你怎么才到啊,都几点了!”
“离、得远。”陈昕非常意外他居然会收拾房间,但是并没有夸他,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夸人,好像有点羞于说出口,他将自己的包放下来,准备去拿抹布把自己的床和桌子都擦一下。
程鑫有些不高兴:“切,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都帮你擦了。你剪头发了?怎么剪那么短!”程鑫看着眼前的陈昕,有点陌生感,陈昕剪头发了,发型没变,就是把头发剪短了,如果说他原来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有点软萌,现在则让他精神了许多。程鑫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陈昕的脑袋,剪短了的头发毛刺刺的,不像之前那么柔软,扎在手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他心底去了。
陈昕挥开他的手:“别、别总摸头。谢谢啊。”
程鑫听着熟悉的小结巴,那种陌生感便消失了,他笑嘻嘻地说:“怕长不高?你头发在哪儿剪的?那人水平不行啊。”
陈昕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奶、奶剪的。”
程鑫惊讶得嘴里都能塞一个鸡蛋了:“真的假的,你奶奶还会剪头发?真看不出来啊。嗯,作为业余选手,这水平其实还不错。不过这儿有几根没剪到。”他凑到陈昕脑袋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陈昕头顶上有几根长长的头发戳在那儿,“哈哈,这儿有几根长的没剪掉,这是呆毛啊!”程鑫乐死了,伸手轻拉了一下。
陈昕一听,赶紧用双手压着头顶,窘迫地说:“不、不会吧?”头发是今天上午奶奶给他剪的,爷爷有一把保养得不错的老式推剪,他病了不能用了,奶奶就拿来给爷爷理光头,后来还常给陈昕兄弟俩剪,都是最简单的平头,以剪短为原则,刚开始的时候还经常这儿秃一块那儿秃一块,后来剪多了,手艺好了,剪得还算匀称,不过近来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就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现象,会剩下几根没剪到,偏生陈晞今天上学没在家,也没法帮忙检查一下。
陈昕跑到程鑫买的穿衣镜边,转着脑袋看了一下,没看到。程鑫跟过去,帮他拎起来那几根头发:“我还骗你不成?”
陈昕看到那几根长头发,知道程鑫不是骗自己,伸手压住了,然后说:“有、有剪刀吗?”
程鑫看着陈昕的窘相,觉得特别可爱,他拿出手机:“没有,留着吧,别剪了,这样多萌啊,哈哈。”
陈昕当然不愿意留,他试着用手揪了一下,想拔下来,没能成功。程鑫赶紧出手制止:“别扯,我有办法帮你剪掉。把手放下来,看这儿!”
陈昕放下手,扭过头去,程鑫按下快门,将他戳着三根呆毛的样子保留了下来。陈昕反应过来,觉得不对:“你、你干吗?”
程鑫笑眯眯地说:“没干嘛,给呆毛留个纪念。来,我帮你剪掉。你先坐着。”他将陈昕按在自己的凳子上,然后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来,刀锋寒光闪闪。
陈昕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你、你干吗?”
程鑫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你说我干吗?不许动,这刀子吹发可断,你说劫财好呢还是劫色好呢?”
陈昕听出他是开玩笑了:“别、别闹,你快、点。”不过有人拿个刀子在自己头上比划,心头还是会毛毛的,所以赶紧闭上了眼睛。
程鑫看着他双目紧闭睫毛颤动的样子,好像怕疼一样,明明只是割头发而已,觉得这样的陈昕特别可爱。他拿出手机,偷偷将陈昕的样子拍了下来。然后重新拿起刀,认认真真地揪住陈昕头上那三根毛,轻轻一割,就断掉了,果然是吹发可断:“搞定!正好是三根毛,我看你干脆叫三毛得了。”
陈昕知道他剪好了,要起来,程鑫按住他的肩:“等等,耳朵后面也有一些没剪到。你奶奶有点偷工减料,嘻嘻。”他发现陈昕耳后也有一小缕没剪到的头发,用手指捏着他的耳廓往外拉了一下,比划了一下,没敢下手,“这我不敢用刀子,一会儿给你找把剪刀吧。”
陈昕被程鑫捏着耳朵,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从耳朵传到了心底,他赶紧将自己的耳朵从程鑫手里抢回来,捂住耳朵:“算、算了!”他的耳朵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程鑫没发现陈昕的异样,只是没心没肺地笑:“下次还是去店里剪吧,你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好多地方都剪不到。要不现在我带你去外面店里修一下?反正还没上课。”
陈昕听说要去店里剪头发,这就意味着要花钱,赶紧摇头:“不、不、不去。”他赶紧去收拾行李,打开包,看见奶奶塞进来的红薯干,拿出来放在桌上,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吃红、红薯干吗?”
“什么?”程鑫走过来看了一下,“这个啊,我吃过。自己晒的?”
陈昕见他感兴趣,将袋子解开来,程鑫抓了两根在手里,一嚼:“好吃,还挺软的。”这是真话,陈昕带来的薯干是用红心薯晒的,水分糖分都多,晒出来软甜可口,还有嚼劲,就是有点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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