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闻言瞄了一眼一脸困惑的赵勤,回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上回小侯爷坠马一事,赵王是知道的,是不是做了什麽安排……奴婢并没有听说。”
张宛儿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兰香便又匆匆下去了。
“姐姐。”张翎听了半天,疑惑不已“谁是赵王?”
张宛儿转身苦笑,“听茉莉说,你自坠马,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怎麽连他也不记得了?”
嗯?很重要的人吗?那个谁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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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在宫宴那夜落水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正应了众口铄金的老话,那天的情形,等从侯府夥房的夥计传到针线房的阿秀,然後传到花园的徐大妈,又传到前厅洒扫的小琳,再传到管事的老乔,最後终於传到茉莉的耳中的说辞是“全京城都知道了,侯爷那天晚上吃醉了酒,冲著宫中的湖里出那啥,一时脚下不稳,就落水了”。活脱脱一个目无王法的混帐形象。
茉莉听到的时候,脸都绿了,气冲冲地跑去找张翎:“好好一个侯爷,竟让下人们如此编排,都是平时纵出来的,这回不立点威严不行!”
张翎正看著书,见茉莉如此激愤,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个世界上以讹传讹的事多了,也不只我这一件。”
“那不行。”茉莉恨铁不成钢,怒道,“侯爷平时不约束下人,弄得这些人竟在府里也嚼舌根。在宫中落水,都快出人命的事,都给他们当成什麽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乱说也就罢了,府里怎麽能如此造谣生事。”
张翎无奈一笑:“这种事,你越上心别人反倒觉得里面越有什麽,流言止於智者,不管它也就平息了。”
茉莉张口正待反唇相讥,忽地从门外传来称赞吓了屋内两人一跳:“正是如此。建安侯年纪轻轻,难得有这般见地。”
张翎觉得这声音似乎听过,一回头看到门口站著一个年轻人,剑眉朗目,白衣翩翩,正是前些日子在宫宴上见过的王瑜。他连忙起身还没招呼,倒是茉莉蹙著眉斥道:“来客了,怎麽都不通传一声?”
带著王瑜进来的小丫头看到茉莉脸色,吓得一哆嗦,“是……是乔管事让、让奴婢带大人过来的……”
张翎看茉莉还要再训的摸样,连忙道:“这是王大人,认识的。”
茉莉这才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王瑜一番,那神情分明是不相信两人认识。王瑜脾气倒好,微笑著道:“姑娘好,自从宫宴和建安侯别过後,一直很挂念侯爷的身体,所以今日特地来拜会。”
茉莉虽在府里横惯了,但在外人面前毕竟还是要给张翎留颜面,於是行了一礼,“大人且坐,奴婢立刻去给侯爷和大人烧茶。”说罢,带著小丫头出去了,留下张翎和王瑜两人。
张翎指著前面的座位,邀道:“大人坐。”
王瑜扫了一眼案上摆的零零散散的书籍,他听闻建安侯愚钝,大字不识一篓,那些世家子弟出口成章的本事,据说这个小侯爷望尘莫及。但从他见过这个小侯爷开始,就处处透露著和外坊间传闻不一样的地方。
“宫宴那天听说侯爷落水了。”王瑜一边坐下,一边道,“一直想过来看看侯爷是否身体恢复了,今日恰好得空,特来拜访。”
张翎不知道王瑜来试探什麽,但这人目前是朝廷上炙手可热的新贵,以他目前的身份可得罪不起,也就打起小心地应付。“有劳王大人挂心,”他微笑著回道,“那天也是吃多了酒,闹了这样的笑话。休息了这些天,也恢复过来了。”
王瑜喔了一声,他其实是路过侯府门前,想起在新年宫宴上的这个小侯爷,一个冲动连帖子也没递就来拜访了,因平时根本毫无交情,此刻寒暄完了,倒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突然看到案几上一本书的名字,眼角一跳,径自拿起来,惊讶道:“侯爷对兵法感兴趣?”
张翎暗叫一声不好,王瑜拿起的是黄石公三略,他昨天才开始读,王瑜来得突然,他根本来不及藏,勉强笑道:“这是兵法吗?难怪我看不懂。”
王瑜听了,面色当即沈了下来,但他教养极好,只是将书放下,淡淡道:“是啊,这是兵法。看来侯爷闭户读书,必然五车腹笥罢。”
这回真不是张翎装模作样了,他是真没听过这个成语,一脸茫然,“谬赞了,谬赞了。”
王瑜哪里肯再信他,只是将案上的书拿起,除了三略,他竟然还看吴子,邓析子,鬼谷子,倒是没有一本诗书或经典。王瑜一一看完,心下大惑不解,“侯爷读得如此庞杂?”
今天一定是个倒霉的日子,张翎在心里咒骂自己的随便,下回再也不能放一个外人进来书房!他笑得又既虚伪又造作:“这都还还没开始读,只是让下人摆出来做做样子,让王大人见笑了。”
就在这时,茉莉的声音适时响起:“侯爷,大人,请用茶。”
王瑜毕竟是个饱读诗书,教养好的贵族子弟,换另外一个人被张翎这麽明目张胆地糊弄,未必能这麽隐忍下来;他端起茉莉送上的茶,呷了一口,然後放在案上,便站起来冷冷道:“看来今天是我唐突叨扰了侯爷了,就此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张翎回答,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茉莉一愣,看著他的背影,抱怨道:“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走还这麽没规矩。”
张翎知道今天是彻底得罪了他,苦笑道:“王瑜,眼下朝中的大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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