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茉莉说,柳文若的事一直没有定论,朝廷争执不休,皇帝却从未松动。张翎自己分析,觉得皇帝如不是看在公主柳贵妃的面子上,就是为保全柳文东。
他做殿中侍御史和左千牛卫御前卫时,就从侧面充分体验了皇帝对柳文东的看重。朝中但凡有大事相商,除了私底下召见李慕之外,皇帝一定还会询问柳文东和王瑜的意见;就算和李慕商定好的事情,皇帝仍旧愿意听柳文东和王瑜的想法。王瑜是皇帝钦点的状元,皇帝对他如同对自己的弟子一般,柳文东和皇帝的关系则更为复杂亲密,他既是贵妃的弟弟,又是公主的舅舅。皇帝喜爱王瑜博学多闻,也看重柳文东精明强干。如果柳文若当真被问罪,柳文东作为他的嫡亲弟弟,难免不被诛连。
现在赵王有出朝议政之权,也不知道赵王对这件事是怎麽想的。他回来京城那天,赵王从围猎场赶来见他,只是问他是否和柳文若熟悉,可见赵王对此事也很上心……
一想到赵王,张翎又哀怨地算了算日子,半个月没见赵王了……
茉莉千方百计阻止他私底下去赵王府邸,他知道轻重,也不敢随随便便过去,可他真想赵王啊!他甚至想不起来,没有赵王在的那段日子,他如何挺过来的──哦,对了,也是赵王保护他过来的。他真想赵王啊啊啊!眼看又要立夏了,再见不到赵王,他真的要发疯了。
就在他再一次抱著这样的哀怨,准备安寝时,突然听到正帮他收拾衣物的茉莉讶异地叫了一声:“赵王?”
赵王!
他一转身,果然看到门口,一袭白衣的赵王!他两眼放光,眼看就要扑过去,结果就听茉莉带著警告意味说道:“侯爷,我先退下了。”这才按耐住,没有在茉莉面前大失体统。
“关门,茉莉,关门!”
茉莉恨铁不成钢,也只能忍著。啪一声把门关得老响,一扭小蛮腰,走了。
张翎立刻扑过去,被赵王一把接住。他已经长高了,赵王无法像抱著小孩子一样抱住他,张翎被搂住後,双手很不规矩地在赵王背後乱摸,直到听到赵王咳嗽两声,才委屈地放开。
赵王拉著他,坐下,“你长高了不少。”
张翎笑著说:“马上十八了,连变声期都过了。”他的声音也已不再像少年时那麽柔软细腻,大约是每天操练的缘故,变得低沈了。
赵王心事重重,看著他,顿觉那些烦心的事都无足轻重起来,顺了顺他已经披散下来的头发,“你没有告诉过柳文东,你我的关系?”
张翎没料到会听到这个问题,一愣:“没有啊。要告诉他吗?”
赵王半是欣慰半是叹息,“我以为你那麽藏不住心思,一定会告诉他。他来见我时,我才知道你谁也没透露过我们认识。”
张翎不解道:“他去找你?”复又是一惊,做直了身体,问:“他是为了太府卿?”
赵王点点头,“他请我为他哥哥说情。”
“你答应了吗?”
赵王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张翎见他神色,也不敢继续问,半晌才听他道:“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去帮他这个忙。但是,已经迟了。”他顿了下,又接著说,“柳文若在狱中,自裁了。”
张翎大震,脱口而出:“他是自愿自杀的吗?”
赵王心头一凛,他很少小看人,但是对张翎他却始终看不出深浅,在这件事上,张翎竟然看得如此透彻而深刻,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的线报称,柳文若自杀前,皇帝曾便装进诏狱看过他,说些什麽自无人知晓,但皇帝走後他便上吊了,遗言遗书皆未留下。他就差了一步可以救下柳文若,柳文东在赵王府请他出面後,他考虑了整整两天,现在说什麽也来不及了……赵王没打算回答张翎的猜测,只是道:“柳文若所犯之事,证据确凿,却罪不至死。这回我没来得及说情,日後你和柳文东来往不要太过於频密……”
话还没说完,张翎想也不想地就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讪讪道:“对不起,那个……我知道了……”
赵王也不喜欢叮嘱这样的事,好似他非要张翎和自己的知交好友断绝关系一般,听到张翎的道歉,他柔声道:“不,是我小人之心了。柳文东一贯谨言慎行,暗室不欺,想来也──”
话还没说完,张翎一把扑过去,就细细密密地吻著他的嘴唇,“我错了,我错了。”他一面吻著,一面嚷道,“你别生气,我错了……”他吻了一阵,放开赵王,发现赵王被他吻的脸色有些红晕,像一块温玉一般好看,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喃喃道:“难得来一趟,我拿ròu_tǐ来赔礼道歉吧。”
赵王正事还没说完,已经被这孩子扯开了腰带,脱下了外袍,然後就听这孩子邀请:“赵王,我们上床吧。”
“……”
这晚,张翎哼哼唧唧,试了好几个体位,发现还是背後位比较舒服,不浪费体力。他对赵王每次在略微抽出後猛然地几个深入的方式尤为著迷。最後两个人清洁完,都累的躺在床上,张翎喘息了一阵,才道:“我想过了,易地而处,我要是文东兄,我也会埋怨赵王没有及时救我的兄长。他最近不怎麽乐意见我,可能也是觉得我隐瞒他,我们之间认识。日後我会留心的。”
赵王知道,张翎对他从来都很坦白,但坦白到这份上,却是难得。他伸出手,揽住张翎,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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