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每周一次的换药之后,徐福恭敬的开口对嬴政道,拿出早已捣碎的药末盛放在一个精致的陶碗中,请嬴政过目。
他当然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这件事的整个流程徐福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把药拿过来,寡人来喂。”
嬴政放下随手拿过来的几本奏折,起身走过去接过了徐福手中棕红色的一碗药末,轻轻的坐在了冰床的旁边,示意对方后退。
徐福心领神会,赶忙在交予药之后急匆匆的后退到屋中的角落里,并不打扰这位年轻的帝王每周一次的温馨时光。
这座冰室并不大,所以以至于徐福即使站在了离嬴政最远的地方,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得到少年对姬昊不耐烦的回报着这一周经历的事情。
“如今吕不韦那老贼已经按捺不住,每每在朝堂之上露出破绽……而这蒙骜,先生是也知道的,我要保下他,绝不会让老贼得逞。”
少年轻声开口,小心翼翼的将姬昊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一点点的把陶碗之中的太岁药末喂入青年的口中:“蒙骜一片赤诚,对我也算的上一片忠心,这次之后……他定会视吕不韦为眼中钉,认我为主。”
“……先生,我有些等不及了。”嬴政烦躁,手中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小心。
“徐福那个没用的家伙,让先生受委屈了……”
“……”一旁的徐福无语,欲哭无泪的窝在角落里努力的想忽略嬴政与季昊之间诡异的对话方式,更不想听着对方这么大大方方的数落自己,只得努力的以一只手按住耳朵,装作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每周一次的折磨……他真的要受够了。
男人叹息,悔恨自己曾经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候偷懒走神,又对仙家之术兴趣缺乏,反而更希望来到官场之中一展宏图。
然就是因为这样的yù_wàng和想法,徐福遇到姬昊,遇到了嬴政……又成为了唯一一名目睹秦王政不同一面的人。
面对姬昊的嬴政,收敛起来了浑身的戾气,显得和自己的年龄相符合了太多,语气轻柔,又有时候会有小小的撒娇抱怨,完全不是那个金殿之中暴戾冷漠的少年帝王。
……
徐福远远的看着,看着两人在寒冰之气中苍白的相依偎在一起的模样。留住以死之人,那是老天都不允许的行为,即使逆天而行,嬴政也将姬昊紧紧的攥在身边……
在姬昊面前,嬴政露出的完全是不同以往的一面……同时,对于嬴政,姬昊更是卸下了自己所有的懒惰与坏毛病,一心一意的为这名少年做着打算,不管是那封书信,还是马镫的战争使用,无一不是在为自家学生的处境努力。
男人哑然,望着两人一黑一白的身影,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个可怕的猜想与念头,吓得他瞬间生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他到底在乱想什么?诽谤王上可是诛九族之罪……怎么可能,那两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
时光荏苒,匆匆流逝,秋去冬来,二月的大雪漫天而落,飒飒的白色悄然淹没了整个萧索偌大的咸阳城。
如今已经是秦王政五年,又两个年头安然流淌而过。
在这两年之中,嬴政隐忍好学,虽不能处处牵制吕不韦的只手遮天,但也在自己的成长之中一点点的保留下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力量。
在三年之前,经过了整整将近一个月的僵局之后,嬴政成功的保下了老将军蒙骜继续任职秦国大将之位,吕不韦虽气极,可现在国家正是战争之时,在这样一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伤及臣心,则是不理智的。
所以,吕不韦默许了嬴政的断绝,大开国库振军用之具,尤其是秦兵工厂监工曲蕺更是在这几年之中将姬昊留下的马镫图经过了无数次的改造,不仅让材料更加坚毅,就连成本也下降了不少。
秦军如同他们年轻的帝王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一步的壮大强大。在六国之中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强的国家,这不仅为秦带来了无限的生机,更使六国中的有才贤能之士纷纷投靠在了嬴政的门下,一时之间,秦国门客众多繁盛,欢若闹市。
……
而在嬴政看不到的地方,后宫之中的女人们又开始了一次蠢蠢欲动——如今秦王已经年满十八岁,后宫之中竟只有区区两位夫人,清冷至极,嬴政更是每天忙于国家政事与战争之中,无心享乐,以导致现下还无一名子嗣的尴尬局面。
第一个对此按捺不住的便是华阳太王太后,王上没有子嗣,这不仅是王室的大事,更是涉及到了孩子母族势力的朝政大事。
于是,华阳太王太后与赵太后详细的合计了一番之后,决定将官员年满十五的女娃都请来宫中参加晚宴,同时为了不让嬴政过于尴尬,两位后宫之主还顺便宴请了百官,为这个变相的相亲大会套上了理所当然的帽子。
为公,嬴政没有理由拒绝宴请百官,为私,子嗣之时虽不急一时,但也的确应该要提一提了。
所以,在接到华阳太王太后步寿宫传来的公宴邀请之后,少年只是略微皱眉,心中虽不高兴,却最终还是默许了自家母亲与祖母的决定。
子嗣……
嬴政垂首,略微顿住了自己握着笔的动作,唇角划过一抹冷笑,继续匆匆的以笔尖在奏章之中游走批改。
与自己不爱的女子欢好,产下子嗣,不过是王室外交与政治必须要有的产物罢了,若自家母亲与祖母当真这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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