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赋禀异,七岁就能骑马上战场杀敌,十岁就担任了楚军的先锋官,曾有过以两百轻骑破敌三千的辉煌战果。
后来楚帝得胜还朝,因为景明叡不喜欢住在皇宫里,楚帝特许他率领三千近卫军创立天枢营,驻扎在城外。
景明叡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考察驻地,终于挑中了北山行宫。这里扼住了南下丹阳的咽喉,山水明暗交叠,地形极为复杂,非常适合练兵藏兵。
天枢营建立之初,楚帝时常坐马车去前去探望景明叡。他生怕儿子过的不习惯,随行的各类赏赐,林林总总,每次都不下数十车。
路旁的百姓看着蜿蜒的车队,纷纷感慨皇帝对五皇子的宠爱。
因为楚帝厚爱五皇子,爱屋及乌,连带着天枢营的武器装备,待遇军饷也是京中三营之最。每次北营征兵的告示一贴出来,据说排队报名的长龙能把连绵起伏的北山都围上一圈!
后来楚帝因旧伤缠身,身体日渐衰弱,只好派人去请五皇子到皇宫相见。
令人惊讶的是景明叡竟然常常随便找个借口拒不接旨!
然而楚帝对他这种放在别人身上绝对是杀头灭门的抗旨行为根本不以为意,往往还要绞尽脑汁另寻借口。
负责在皇宫和北营之间传信的宫中侍卫,常常要一天飞马跑上三四个来回,苦不堪言。
经过整整四年的发展,天枢营对外宣称五千,实际数量却已经不下三万。
景明叡将其中两万五千人分散调到北疆的各个隘口编入当地的守军,留下五千人驻守北营,日夜操练。
北营,主帐——
一个锦衣青年歪倒在椅子上,伸出两条腿搁在桌子上,伸手轻轻揉捏着腿上的肌肉,口中不停哀叹:“五哥,这一趟跑的累死我了——”
他摇头晃脑地吐出一长串抱怨:“我到的时候驸马府的火已经烧起来了,四下都围着荆国的军队。于是我只好施展轻功悄悄潜进去,给他来了个偷龙转凤,用一具假尸体把人给换了出来。现在估计世人都以为这人已经自焚殉国了吧。”
“哎……我这辈子真没见过脾气这么犟的人!”
“他一醒过来就要引剑自刎,幸好我身手敏捷折断了他了剑。他又想咬舌自尽,可惜被我点血截脉,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我提着他就跑出了城,半夜想在一个破庙里休息一会儿,谁曾想他簪子里竟然还藏了一包毒药,趁我没注意偷偷吞了下去。好在我发现得及时,把事先问老高要的一瓶解毒丹,全给他了倒进去。也不知道到底解干净了没有,你回头记得再让老高看看。”
“后来我只好一掌把他拍昏了,连夜扛着他赶路。哎……我这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五皇子景明叡一身黑袍,大喇喇地坐在紫檀雕花靠背椅上,笑眯眯地听着对面的人吐苦水。
他知道凭着对方的本事,就算两天两夜不睡觉,提着个人赶上千余里路,也绝不至于累成这样。不过一向听话的弟弟偶尔抱怨几句,还是可以考虑给他顺一下毛的。
他随手给对方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坐在他对面的六皇子景明泉受宠若惊,连忙直起身来双手接过茶杯。
景明叡手指轻叩桌沿,沉吟道:“李家的黑甲兵天下无双,可惜一直不受韩君信任,这一代唯一的传人竟然被软禁在京中要当什么驸马。”他冷哼一声,似乎对韩君很是不削。
景明叡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把人给我全须全尾地带了回来。如果他能为我所用当然最好,如若不然……想要他的练兵之法也未必一定要他投诚。嗯……秋悦人你找的怎样了?”
景明泉两手一摊,叹息道:“秋悦人!全天下都在找秋悦人,自从他两年前失踪之后,谁都没有他半分消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我今年为了找他都跑了五回了,每次都是假消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看五哥你还是花点功夫劝降吧,别把希望放在那个虚无缥缈的秋悦人身上。”
景明叡侧过头深深地注视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好半响一言不发,看得景明泉手背上汗毛直树,才缓缓开口:“阿泉——”
“什么?”
“……”
“五哥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景明泉连忙追问,“为什么你每次一叫我‘阿泉’,我总觉得没有好事?”
“那是你的错觉。”景明叡却决定先放他一马,转移了话题:“算了,只要别人也找不到他,那就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你先把带回来的人交给老高瞧瞧吧。”
景明泉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行,全听你的。”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五哥,今日宫中设宴,招待荆国使者,父皇让你一定要回去一趟。”
一提起楚帝,景明叡眉头直蹙,他可以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拿自己这个死皮赖脸的老子毫无办法。他皱着眉头开口:“老头子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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