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绝不可能是一个如此心怀不轨,强取豪夺的歹徒!
这不是我的师尊!绝对不是!
花佚抱着自己的头将他的身体缩成一团,他将头埋于双腿之间,试图远离刚刚看见的一切,就如当年初次面对那漫无边际的大海一般彷徨无助。
那不是他的师尊。
可是为何,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为何,他束发的一举一动是如此的相似。
那不该是他的师尊。
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师尊。
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敬畏敬仰之人,那是他遥不可及的人,那是他应该仰望崇敬的人,那是将他从山野中带回,教导他诗书礼仪,引导他道法修行的师尊,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愿意对他低下那颗高傲头颅的人。
可这一切,却在那片刻之间,轰然倒塌。
乐儒正在厨房里准备今日的伙食,白曳却突然走了进来,乐儒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白曳向来不食五谷,也不理会这人间的俗世,这五百年间,更是未曾见白曳进过厨房一步。
乐儒按下了自己内心的异样,恭敬地走到白曳面前,低声说道,
“师尊前来,可是有事?”
“佚儿平常喜欢的……是什么吃食?”
乐儒一愣,心头的古怪感更甚,可是却无暇多想,只是笑着说道,“花师弟回昳阳山的时间尚短,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弟子也不大清楚,左右也不过和弟子们一样的。”
白曳听了,微微抿起嘴,这才说道,“如此便随意准备些吧。”
乐儒听了应了一声,照着平常的准备了几道山野小菜和粥,正装好的准备问问要不要送去的时候,白曳却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乐儒有些愕然的看着白曳,那素日不染尘烟的人居然来了厨房便是为了这一份吃食,乐儒看着白曳的声音,心头说不出的讶异。
“若是醒了,便起床用早饭吧。”白曳将东西放在了桌上,一一摆好,然后看着床上的花佚,微微蹙起眉头。
花佚的眼眶通红,眼底满是血丝,仍旧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神色憔悴却又带着凶狠。
白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这一生,历经了千年,又多缠了三世,这才懂了情,可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他如今动了情,所以会痛,会难受,会思念,可他不懂如何排解,如何表达,如何让眼前的人露出那往昔一般痴迷的神色。
他不想花佚走,不想看着他将那本属于他的痴迷付诸他人,更不想看着花佚和别人结为道侣,每想到此处,他的内心便犹如窒息一般痛苦难忍。
所以他留下了对方,封住了对方的修为,可是却为何,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第39章 第 39 章
“这几日山上的海棠花开的甚为好看,佚儿出去看一看可好?”
白曳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花佚这几日一直如之前一般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神情憔悴,脸色黯淡,眼中血丝满布,全然没了一点之前的神彩。
此时的花佚就像是一具傀儡,他便这般看着白曳,不言不语,不动弹一分,他所作出的唯一反应便是用那双血红的眼睛极其厌恶愤怒的看着白曳,就如一把直捅进人心的利刃。
白曳微微垂下眼眸,这几日,见得惯了,先前还会痛,后来痛的多了,便没了什么知觉了。
他不懂这世间为何如此热衷于这情情爱爱,他自从这情识之初,便未曾尝到半分的愉悦滋味,反倒将这求而不得,思之入骨,嫉妒入魔一个个尝了个十足十,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白曳坐到了床边,看着对他一脸仇视戒备的花佚,白曳垂下眸子,轻声说道,“这几日都未曾出过房门,我只是封住了你的灵力,在这昳阳山上,你大可和从前一样自在快活。”
花佚看也不看他,默然的转头去,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白曳见状,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花佚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想如何,师尊都依你,可好?”
花佚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依我?那好,解开我的封印,我要下山。”
白曳的眉头更加紧皱,看着花佚,站起身来,过来片刻才开口说道,“好,我陪你下山。”
花佚见状,眼中的笑意更加妖冶,活像是一只要吸干人心血精气的狐妖。
“我要去找程君一。”花佚笑的异常残忍嗜血,看着白曳那如若寒冰的脸色,继续冷笑着轻声开口说道,“我要和他结为道侣,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白曳抿起嘴,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寒意,可花佚似乎以激怒他为乐,见此非但不畏惧,反倒是笑的越发欢快。
“师尊,你依我可好?”
白曳突然伸手掐住了花佚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分外生动,他死死地看着花佚,花佚也固执的看着他,脸上毫无半分退却之意。
最终,白曳颓然的松开了手腕,花佚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因为窒息的血色还未退尽,花佚便犹如疯了一般张口大声笑了起来。
“你杀了我呀?你有种杀了我呀?你这个废物!”
白曳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心脏仍旧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白曳看着花佚,最终也只是颓然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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