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方笑,“你这想法倒是与人迥异,旁人可觉走路路更”
“那是因为没船,若有大船当然走水路容易。”郭文莺说着,又往地图上一划,“我已经在这儿布下了重兵,也是时候检验一下咱们新南水军训练的成果了。”
陆启方看她所画的位置,不由眯起了眼,龙骨湾,还真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啊。
郭文莺笑得嘴角弯起来,“徐横那边也做了防备了,现在先生只需在这儿等消息,然后再顺便做另一件事。”
“抓人。”两人异口同声,随后相视笑了起来。
名单是陆启方拟的,早在过年之前就已经把人布置下去,只能皇上一驾崩,江太平那边稍有异动就按名单抓人。
三省之内,几处同时行动,江太平布下的人早准备好了,只等这边一起事,立刻摇旗呐喊,遥相呼应。可没想到郭文莺竟然用了釜底抽薪之计,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在各衙门里抓人。
一时间三省之地同时行动,有不少在睡梦中就被人拎了出来,五花大绑着推上了车。
有了秦叔敏和方大斗所下的功夫,各州府衙门并没有大乱,她和陆启方布下的人也都迅速发挥了作用,那些遥相呼应的反臣都被抓起来,连夜被押解到宁德。
之所以能这么迅速行动,都感谢江太平自己,上回郭文莺使的是明策,故意引江太平举办宴会与她对立,正好可以挖到谁是他的铁杆跟随者。
得到江太平的宴会名单后,陆启方派人进行了一番调查,所有有嫌疑的,全部抓捕回来,抱定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一个个朝廷官员被押解到宁德,共有二十一人,全部关进了宁德大牢,由郭文莺亲自审问。
她坐在椅上,冷冽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眼,其中还有一个是她在杭州遇上的傅冬彦,暗自冷笑,果然傅家兄弟不安分,傅冬彦,傅冬平,这两兄弟都是江太平的人。
她喝道:“诸位大人都是聪明的,如何和叛军联系危害朝廷,还是招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些人只是一个个嘴硬的很,谁也不肯招认,还大骂郭文莺,居然敢无旨意就动手抓人。
郭文莺懒得跟他们废话,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明日全部拉出去斩首。”
那些官员们大怒,“郭文英,你没凭没据,居然敢乱杀朝廷大臣?”
郭文莺冷笑,“我就没凭没据,我就杀了又怎样?老实告诉你们,郭爷能找到证据,但郭爷现在懒得找。郭爷现在就杀了你们,你们不死,东南必乱,看看都死光了,还有谁敢与江太平扯上关系。”
顿时咒骂声此起彼伏。
“郭文英,你无耻。”
“郭文英,你不得好死。”
“郭文英,你滥杀无辜。”
……
郭文莺含笑听着,只当他们在放屁,叫刑房师爷网罗了一堆罪名,叫他们一个个挨着按手印。
通过上回在刑部大牢的审问,让她很是学到了一招,招不招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手就行,有手就有手印。
蒋贸忍不住道:“大人,这没有真凭实据,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跟朝廷交代?”
郭文莺没答话,心里却想着,交代?交代个屁,这会儿京都都乱翻了天,谁还会这个时候跟自己问罪?就算问罪又怎样,老子有人马有兵权,谁敢和老子作对,先劈了谁。再不济,老子干完这一次,立刻就跑了,回家当我的娘们去,看谁能找到老子?
她是有恃无恐,也不怕担罪名。况且这些人不杀,终是祸患无穷。心不向着朝廷,随时有可能背后捅你。
此刻不知有多少眼睛都盯在她身上,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不杀鸡儆猴叫他们看看背叛朝廷是什么下场,等新南军一失利,他们一准就投了江太平,各州府县衙也有不少兵,真要闹起来,就跟苍蝇似得,讨厌无比。倒不如一劳永逸,一下把他们杀怕了,就算要站队,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自己有几颗脑袋。
这样的事也只有她这个豁的出去的敢做,若是封敬亭,怕以后落个暴君名声,可是绝对不会如此滥杀的。
而经过此事,后世在评定这一段经过时,曾说她‘嗜杀凶狠’,这也算是成了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污点了。
为怕夜长梦多,定在次日准备砍头。在行刑前,每个犯人都要验明正身,身上插一根写了名字的令牌,郭文莺手拿朱笔把令牌上的人名一个个勾画下去。
她朱笔一落,这些人的性命便都交代了。
她没有丝毫迟疑,动作利落的勾画好名牌,随后交给蒋贸。
蒋贸挨个验明正身,为这些曾经的朝廷官员准备了最后一顿晚餐。
骂了一整天,这些人造骂的嗓子都哑了,再也出不得声,荣华富贵没享成,却换来了断头一刀,不知到了最后这一刻,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会不会感概一声,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有命得也要有命享,否则得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队囚犯就被押解到刑场,由郭文莺亲自监斩。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看押,这些官员披头散发,精神萎靡,偶尔有一两个喝骂几句的,却早已不复昨日那响亮的音带。
午时已到,冬日的阳光斜照在刑场之上,天有些阴阴的,整个刑场有弥漫着一种的无形的压力。外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听说杀的是当官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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