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哪天会重遇
离开的时候祁希脑海里留下了这一段歌词,他并不是记忆力出众的人,但这段词听过一遍却再也无法忘记。
江浩礼送祁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站在祁北庄园门口,祁希向老师告别。
江浩礼揉揉祁希的头发:“祁希,生日快乐!”
祁希呆在原地。然后眼睛里泛出了泪光。
从来没有人特意为他庆祝生日,他以为不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看着祁仲非吃生日蛋糕,收到礼物,说不嫉妒是假的。他习惯了孤独,并不代表他喜欢孤独。去年这一天,他一个人趴在窗台看书,那时候心里偷偷地期待也许父亲会记得他的生日,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您。”祁希不好意义让老师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抱着一堆玩具慌张地跑进了家门。
江浩礼就那样望着他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瘦弱的男孩,那一刻,却让他感受到一种纯粹的生命的顽强。
残忍的选择(1)
祁希一手托着游乐场赢来的玩具,一手抱着电影院买来的爆米花,走过大厅。
还好,家里没人,几个下人也睡了。祁希放轻步子走上楼梯。
“哟,回来啦!”手里拿的什么?
沙发上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祁希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
十岁的祁仲非体型还小,蜷在柔软的沙发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有一个人。
“没,没什么。我今天,今天出去,是经过父亲同意的。”祁希的声音有些发抖,说话也结巴起来。
在祁希的眼中,这个家他最怕的不是章娜,而是祁仲非。
祁仲非跟着章娜长大,耳濡目染,对祁希的印象就是“怪物”、 “祁家的污点”、“寄生虫”,对他的态度也是极其恶劣的。虽然他几乎没见过这个哥哥几次,虽然仔细想来他并没有什么非要厌恶他的原因。但娇惯坏了的孩子要讨厌谁,总是不需要什么借口的。
小孩子捉弄人的手法很简单,不过是在祁希的饭里加点东西,或者说几句难听的,倒不会动手打他。但祁希就是怕他,从那一件事情之后。祁仲非夺走了属于他应该有的东西,背负仇恨是件痛苦的事,所以祁希不恨他,而是怕,怕自己再被推出来,变成无辜的替罪羊。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啊!”祁仲非走近了才看清祁希手里的东西,对于从小被大人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他的玩具精致高级,祁希手里的那些他根本看不在眼里。
“这不是破烂,是江老师带我去游乐场赢来的。”祁希小声道。他不喜欢有人把这些宝贝说成是破烂。
“你去了游乐场?”祁仲非语气突然变得气冲冲的。没错,他是祁家唯一受宠的少爷,从小拥有一堆高级玩具,但却没去过游乐场。爸爸总是忙的不回家,母亲又只在乎她的时装派对,游乐场人多而杂乱,即使带着保镖,祁征也不许他去那里。他第一次开始嫉妒祁希。
“我看就是一堆破烂玩意!我听爸爸说你是跟老师出去学习的,可你却偷跑去玩,明天我就告诉爸爸,让他永远都不放你出来!”祁仲非扬手打翻了祁希的玩具,一堆零碎的东西撒到地上。
祁希慌忙跑过去捡,那只八音盒材质并非上佳,只这样一摔就裂开了。祁希祈祷着千万不要摔坏,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小心地打开,盒子发出机械变了调的声音:
祝你生日快乐,祝祝祝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
一首再简单不过的生日快乐歌,小八音盒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断断续续嘶哑地唱着,最终也没能唱完。
祁希含着眼泪四处寻找,那个美丽的穿着白裙子跳舞的女孩也不见了。
找了半天依然毫无所获。祁希只好抱着一堆零碎的东西回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个阴暗的,属于他的牢笼般的避风港。
祁希按下墙面的电灯开关,灯泡并没有亮。
祁希又来回按了几次,灯泡依然没有反应。
突然“咔嚓”一声,门在身后被反锁了。
不——不要——开灯!快开灯!!
祁希惊恐地着看着满室漆黑,牙关打颤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手里的玩具呼啦啦全掉在了地上,那只八音盒终于没能经得住磨难,“吱吱啦啦”发出几个难听的音调,忽闪着完全碎裂开来。
五年前。
1992年12月21日了,冬至。
祁家位于市中心的休闲会所。
“仲非几点回来啊?”赵秋云坐在沙发上,打开带来的糕点盒,“这是请苏州一品楼的糕点师傅亲手做的碧桃酥,上次仲非吃了说喜欢,今天特意给他带的,再不吃要凉了。”
“再过半个小时吧,现在可能在路上了。您要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些准备。”章娜一改往日平时嚣张跋扈的口吻,乖巧地坐在一边倒茶。对于这个婆婆她是一点不敢怠慢,早在嫁入祁家之前,她就听说过祁家老太太赵秋云的名声。
祁家祖上一门三个儿子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豪杰,唯一活下来的老三祁卓远在解放后被封为新中国的开国将军,正式踏入了中国的政坛。一晃几十年过去,祁卓远突然伤病复发去世,只留下赵秋云和他们十岁的孩子祁征。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那是祁家最艰难的一段时期。难为赵秋云一介名门闺秀抛头露脸,四处求人问路,硬是撑起了这个家,可以说,没有赵秋云,祁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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