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披甲的标兵举起了厚背砍刀,想先剁下方应龙的一条腿,方应龙让他受伤,他的战力受到了影响,也许以后就不能再作为披甲标兵了,在流民兵内的待遇不知要下降多少。
但是他还没有下刀,一股“呜”的沉重的风声响了起来,那个披甲兵侧头一看,正看到一个锤子带着风声打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能躲开,但是他腿上受了伤,动作不灵活,加上几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他只让开了一点儿,那个锤子打在他的耳朵边,他再次“啊”了一声,声音极低,然后跪在地上,方应之看了过去,正是本队仅存的一个刀棍手。
那个刀棍手又再次扬起刀棍,再次一棍子打了下来,打在那个标兵的身上,肉沫带着血飞了起来,这一棍子,将那个流民披甲兵身体打成了纸皮一样的东西,那个标兵的尸体还蠕动了几下,然后在低声的惨叫中不动了。刚才这个披甲标兵连杀了方家庄几个枪手盾手,是个凶残的对手,对于这样的对手,尽早将对方打成肉沫才是正理。
方应龙躺在地上,用尽力气叫道:“好兄弟,多谢了”
那个刀棍手也只是个家生子,平常两人是一定走不到一起去的,那个刀棍手笑了一下,也道:“好兄弟。”
但是他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又一个披甲标兵出现在他的背后,猛然一刀,血光飞起,这个刀棍手的右手和身体分了家,血如同泉水一样奔飞,刀棍手痛叫中倒在地上,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声,一边几个披甲标兵一起上前,他们用脚踏住刀棍手的肚子,一齐用刀猛插刀棍手的肚子,然后抽出来,然后又用力插下去,他们个个脸上带着凶残的笑容,他们生怕这个刀棍手不死,几个标兵提起大刀,猛在这个刀棍手的肚子上狂戳一通,然后他们心满意足的冲向了后面,开始冲击下一个杀手队,那个一开始砍断刀棍手的披甲标兵用力抓住已死的刀棍手的头发,大刀挥动,将他的人头砍下来,然后他将血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将刀棍手的人头别在腰上,加入了追击下一个杀手队的节目中去了。
方应龙眼都睁圆了,几乎要流出血来,他用手指着那个砍死了自己同伴的伴兵吼道:“你……死。”
此时方应龙靠在死人堆中,面前方家庄的方向,看到自己那个一队的短兵手,就是刚才逃掉的那一个,他惊叫着,招着手,大叫道:“快逃啊,快逃啊,打败啦,我们快逃吧……”他的呼叫带动一些人往后看,这是军纪严令禁止的。
看到地上扔了一幅手弩,那个手弩已经上好了,可是弩手却让对方的披甲标兵砍死了,他的尸体就在他的手弩边,正常情况下,拥有手盾和短兵的短兵手本应掩护刀棍手和弩手,但是现在刀棍手和弩手变成了尸体,他们就躲在距方应而本来应负责掩护兄弟的短兵手,他现在正在拼命向后逃,他们这一队二十一个人,现下除了躺在地上等死的方应龙,就只有那个短兵手还活着,他们这一队其他的兄弟,都死在流民兵披甲标兵的刀斧下了。
方应龙用尽力气将身子直一点儿,他正好可以看到那个逃命的短兵手,那个短兵手面色惊慌,但是又带有庆幸,他们这一队人看上去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的嘴角都带有喜色,他们向后奔跑着,脸上带着过年一般的喜色,在第九杀手队后面的第十六杀手队也被杀散了,看上去他们正在重蹈第九杀手队的覆辙,一些人看到他们面前的第九杀手队全军尽墨之后,也开始向后逃命,而这些逃命的人中,以那个短兵手叫的山响,他一边奔跑,一边招手,向正在抵抗的人招手,号召他们快快逃命。
方应龙口中喃喃道:“你为什么不抵抗,你为什么不抵抗……”他看到地上的手弩,于是吃力的将那已经上好的手弩拾了起来,由于没有力气,加上血又糊满了脸,这个动作让他差不多用尽了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狞笑着的方应龙将那手弩提到了手中。
他慢慢将那个手弩端起来,这时正在冲击砍杀第十六杀手队的披甲标兵们没有兴趣看地上一个差不多死了的人,方应龙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动也不动,谁也没有留意他的一个小动作。
方应龙用尽了力气,将手弩瞄准了那个逃命的短兵,心中计算着距离,由于时间关系,他只练过旗枪,没有练过手弩,在一个杀手队中每一个队员都精于他用的兵器,本来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们也会交替练同伴的兵器,以便于出现伤亡时好接替同伴,但是武传玉没有时间,所以这造成了技艺的单一化。
看准了,方应龙用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扣动了板机,弩身的震动让他抖了一下,然后他看着那箭头飞了一个曲线,他本来以为弩箭会飞直线的,箭头飞了过去,眼看着要射中那个逃兵,但是最后一段距离上,那箭头略略下沉了一点儿,终归是差了一点儿,箭头飞低了,那箭头插在那个逃拿的短兵的脚下,没有射中那个逃兵。
方应龙吃力的放下弩弓,喘了一口气,合上眼,肩头还在大量出血,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好像自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吸气都没有力气了,想来自己马上要因为出血死了,想重开一次弩,那是绝没有那个力气了,心中带着无限的遗憾,没有杀了那个害死同伴的逃兵,好不甘心。
武传玉眼睁睁看着对方披甲标兵冲进队伍中,转眼间,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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