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哪家商户能受得了,不嫉妒,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了棠棣。所以,嘉木猜想,下一次的行动,应该是几家联合,就是不知道陈更会采取什么手段了。
命运发生了改变,他的金手指时灵时不灵,他只能靠着猜测揣摩敌人的心思。多希望,他想的一切,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嘉木,怎么不吃?”埋在盘子里的西和,抬起头,往嘉木这边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
嘉木轻笑出声,“喏,给你了。”
西和立马抢过去,护着盘子,似有怀疑,“你真的给我了?”
嘉木无奈一笑,几块糕点,我至于和你抢嘛!“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盯着我的盘子时的眼神,好似饿了许多天的小猪,我好像听到了你咽口水的声音呢!”
西和的小脸不争气地红了,虽然,爱吃糕点,一直是他无法戒掉的瘾,但哪有嘉木说得如此饥不择食啊!他理直气壮,说道:“我才不是你说的,我只是担心你浪费了这些糕点,对,就是这样。”
嘉木也不和人争辩,明眼人都能发现西和的心虚了,解释就是掩饰。“嗯,那你帮我解决它吧,我去外面看看。”
西和不在意地点点头,外面的确需要有个人镇着,嘉木自告奋勇,也省了他的麻烦。
随着说书告了一段落,店里的客人已经走了不少。说书一般是分上午和下午,因而,中午是店里最为空闲的一段时间,伙计们也有了缓一口气的时间。
下午,柳三再次上台。《爬墙记》就快接近尾声,嘉木着手写的第二部戏剧已经有了一个开端,估计,过不了多久,便能面世了。
晚上,客人不少。等他们结了账之后,棠棣就打烊了。
一天的生活便是如此,循环往复,简单而鲜活。
一日,平静的幕布终于拉开了一角,陈更的计谋好似一张突如其来的一张网,将他们紧紧捆住。
棠棣一如既往的人多,人多便容易混淆。突然,一声孩童的尖叫盖过了台上柳三说话声,客人们不约而同转头,寻找尖叫声的来源。
渐渐,大堂的中间,空出了一个圈子,没有人敢接近。圈子里,一个老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个孩子一面哭,一面用微薄的力气不断摇晃老人的身体。
可惜,老人并未如孩子所愿,睁开紧闭的双眼,相反,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伙计们见事情不对头,便早早跑去找掌柜的。几个人拨开人群,见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和哭泣的孩子,面上一阵慌乱。
嘉木好歹比另外几个多吃了十几年的饭,很快就镇定下来。“商华,去找大夫。迷迭找几个伙计,帮忙抬人上楼。西和,参蓝,这里交给你们了。”
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事情,众人也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忙碌着跑开了。
送走了店里的客人,西和上楼去看那位晕倒的老人。西和进去时,诊脉结束了,陆大夫正打算收拾离开。
大夫走后,西和迫不及待问道:“怎么一回事?”
嘉木笑笑,安慰出声:“大夫说是普通的晕倒,其它的倒是没说什么。过会,人就会醒了。”
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西和面上露出一脸轻松的笑意,“还以为是我们的茶水或者糕点不干净呢,这下,我就放心了。”
商华一脸凝重,“少夫人,今日的事情,对店里的生意必定会掀起不小的影响。”
西和露出早已看透的表情,“总得给人一点遗忘的时间。正好,咱们店最近抢尽了风头,也是时候收敛收敛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第二天,店里的客源减少了一半,就算是来了,也是冲着说书人去的。占了个位置,光听书,不喝茶。对此,两位掌柜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这次风波赶紧过去。
不知何时,一则流言悄悄在城内流传,经过众人之口,家喻户晓。流言的内容讲得是一家茶社,竟然为了招揽生意,在茶叶里放了绵芯草,而这家茶社不是别家,正是刚开店不久的——棠棣。
绵芯草,一株普普通通的药草,最多算得上清秀,可是,它却有一个另人发自内心战栗的功效——上瘾。可见,艳丽型和清秀型的植物,并不是大家表面上看得简单,可能,一不小心,就是一条咬人的毒蛇。
绵芯草,在茶叶行是一个禁忌。有能令人一喝上瘾的功能,滴几滴在茶水里,何愁没有客人上门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陆上的人都排斥这种草。但,这草又因着曾是治疗瘟疫的一味良药,而使得人民打消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一种既让人珍惜,又使人害怕的药草,重新出现在天枢城的茶社里,所引起的巨浪淹死棠棣不在话下。
流言传播的第三天,众人才从别人的口里了解了这件事。而几天前,老人的晕倒,显然是成了证明茶水里有绵芯草的铁板证据了。
棠棣里,连空气都是紧张的,紧张到一点火折子,整个棠棣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伙计们都放了假,无事可做,呆在棠棣里,还得给人发工钱,这是亏本,作为一个精明的老板,西和是决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说实话,闹到今天这步,有他们不懂低调的缘故,也有太过轻敌的原因,羽翼丰满前,低调二字很重要。
几人士气低下,嘉木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于是,鼓舞几人道:“大家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咱们慢慢想。”
迷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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