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老臣现在不是酥骨头,老臣是感激涕零,感激上天有眼,终于让您醒来了,老臣这是喜极而泣啊?”白太医一见孟玔醒了过来,忍不住眼泪鼻涕一抓一把的止不住的流,搞的孟玔手足无措,说他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成了一个酥骨头,说来眼泪就来。
“云公,你还得替我办件事。”他一贯的称呼白太医的字号,若有所思的道。
“主君但说。”他特意往前走近了他的身边,侧耳道。
“传话出去,就说我还未好起来。”他道。
白太医不明白所以,但是对于他的话,他向来都是恭谨顺从,既然他提出来了,定有他的道理,便点头应了下来。
后来,孟玔又唤了刚才婉婉叫去传话的两个侍卫进来,告诉他们不可走漏风声,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看错了,主君自始至终仍然在昏迷。
婉婉大致有些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从昨晚她被带来,便就猜到了几分孟宪的心思。
现在主君莫不是又要瞒住他已经醒了的消息,借此机会探测人心?
公孙宇随着白太医一道来的,孟玔却并未打算瞒他。
毕竟为两朝重臣,主君的用意,他是瞧得出一二的。
他也知道孟玔此时什么话也不跟他说,也未叮嘱他缄口,就是明显的并未规避他,也就是对他的信任。
但是主君这个时候,应该是要考虑怎么对礼亲王了。
他想要礼亲王闭口不言真相,恐怕是很难奏效的。
那么接下来,礼亲王很可能要吃一番苦头了,或者,吃苦头说不上,那也得受一番闭门谢客的烦闷了,因为主君想要封闭消息,就肯定会把相关人等想办法隔离起来,这头一个,恐怕就是礼亲王孟宪了。
孟宪在主君昏迷不醒的时候,将王妃连夜带来,这其中的用意,主君能瞧不出来么?
“主君,现在还有一事,臣下需要提醒您一下。”公孙宇说道。
“公孙大人请说。”孟玔道。
“从现在起,封锁阵营,只准进不准出,尤其通往京都的营中人马,必须在各个关口严查,绝不可放走一人。”他道。
孟玔当然知道这样做是为的什么。
他中箭命在旦夕的消息,说是已经封锁,实则也只是拉了个面子上的罢了。
这七透风八漏气的,还能传不出消息去?
这随军的重臣中,有的是有胆识的,有的是有智谋的,但也不缺乏没有心数的,还有别有狼心的。
这个,在他还能够叱诧风云,统领全局的时候,自是显示不出来。
但是,在危急的时刻,有些东西,可就难免不会显示出来了。
他猜到,头一个风声走漏出去的,定会有宫景逸一个。
此人战勇无双,却是个缺少情志的人。
此人将面子将战功以及位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好大喜功,处理起事情来,却常常自作聪明,粗略大条。
这种事,旁人能够第一时间体察到关乎重大,而他,定会不以为然主君病了就是病了,这有什么好隐瞒,这才是他宫景逸考虑事情的思路。
所以,他猜到,起码京都皇宫中,头一个知道他重伤的人,便有宫南瑾一个,不知道,她会作何打算呢?这就得拭目以待了吧。
只是,有些事,常常是叫人出乎意料的,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给你一个猝不及防。
漫漫封杀宁远管道上,京都来的宝马玉车已经星夜兼程赶了一个晚上的路。
“主君病重。”宫南瑾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个鸽子蛋般肿大,这全是从娘家府上传来了消息之后,一夜的眼泪哭成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跟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到了脑后,问府上要了人马和车,好歹她是执掌后庭的,有随时掌管出入王宫的权利,得了车马之后,便快马加鞭的往军中赶去。
后眷随意出入军营有罪,作为代掌后宫的主事娘娘,在这种时候未加吩咐就私自离宫也是有罪可是再多的罪责,如今也被她抛诸脑后了。
现在,她只有一个急切的心情,就是赶紧见到主君,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同在往宁远赶的,还有孟哲和孟祯。
孟哲一接到这个天大的消息之时,就心潮澎湃的难以自抑。
当年先皇去的时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不只是看他的母妃出身底下还是因为何故,推选继位人选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人站在他这边。
可是现在非同以往了!
历经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早已是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一个个面上带着慈善的面具,实际上哪个不是心里各有所图?
当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妃,也是因为自己的母妃惹了父君怒不可遏,做了不可被饶恕之事!
就算是父君,也定会赐她死罪!
说不准还会凌迟而死。
与其让她收到这样的侮辱和罪罚,倒不如有他亲手斩断那些罪责,还能够利用母妃的死,为自己换来父君的好感,又能赢得一个杀伐果断的印象。
可惜,这帮人各个都是些榆木脑子,竟然统统都说他德行败坏,不适宜为君!
这还不是都是二哥收买了人心,四散的谣言!?
实则论起战功,论起政绩,二哥他哪点比自己强!?还不就是出身比自己高了几个头吗?
好在自从二哥继位以来,自己从未断了最初的为君之梦!
准备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绝佳的机会!
不过,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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