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瞄了眼那热气腾腾的饼子,就着称心的手就咬了一口。谁知只嚼了两下,他便全都吐到了地上。
李承乾不吃韭菜,从来都不吃。
可他忘了,此处不比王府,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他这一吐,顿时引来了路人的责备:“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就是啊,怎么能随便地就吐呢。”
李承乾原本就铁青的脸色,因着这些话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看了眼身侧的青年,此刻他正瞧着手中的韭菜饼子,满脸疑惑,甚至还就着李承乾方才咬过的地方,就这样咬了一口。
那表情仿佛在说,当真有这么难吃么?
要是他这番举动做得早一些,李承乾或许真的会被他蒙过去,不过此时再做,反倒有种刻意的感觉。
李承乾已经认定了称心的身份,而李承乾认定了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更改的了。
最终的结果是,称心津津有味地塞下了一个饼。李承乾却始终快步走在前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称心还是怕他饿着,便笑着将芹菜馅儿的饼递上去:“既然世子不爱吃韭菜,那换成芹菜总可以了吧。”
李承乾目光沉沉地盯着称心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接过饼子吃起来。与来时的氛围不同,回去的这一路上,两人之间横亘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明明就差一层窗户纸,偏偏就是卡在那,既退不回原点,又无法更进一步。
正当两人尴尬之际,忽然听见一旁的中年娘子道:“你们听说了么,昨晚秦/王/府里丢了两个娃娃,现在杂役正四处找人呢。”
一句话,让称心心下一咯噔,李承乾也朝他望了过去,见称心有些失神。不过片刻功夫,李承乾便猜出了他所担忧的事情。
此刻的李承乾,在一堆子证据的面前,早已不管不顾地认定了房遗直便是称心。哪里还能对他狠得下心来,当即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也直到这一刻,李承乾才感觉到,称心的手分外冰凉。他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也不知是因为担忧,还是因为李承乾的手太暖,称心最终,还是没有将手抽出来。
这时,另一位路人接腔了:“可不是么,据说除了平康坊,各个坊市都派了人去搜,这动静也真够大的。”
话音刚落,那人便指着前头的坊门道:“你瞧,那不就是王府的杂役么,还在找呢。”
一位妇人点头道:“秦王确实是爱护百姓的,要是寻常的王爷,指不定闹出多大的动静,又是抄家又是查封的,弄得人心惶惶......唉,只盼着这人能快些找到吧。”
称心闻言,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可他们也无处可躲。这一处坊门,是他们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两个人如同自首般,走到坊门前,就被杂役拦了下来。
那杂役满头大汗地瞧着称心和李承乾:“谢天谢地,可算是找到了,世子......你们也......”
那杂役叹了口气,自知没有身份说些责备的话,便只能领着他们回府。
回府的路上,那杂役仍惊魂未定地念叨着:“世子爷,您这一跑,苦得可是咱们。咱们是没日没夜地找啊,昨天夜里,坊门一关,又不能搅了百姓,我们是束手无策。可怜了那两个侍卫,还得被王爷责罚。”
称心心下愧疚,当即开口道:“给诸位添麻烦了,此番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只顾贪玩,领着世子玩得忘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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