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死沈言泽这样神经质,一会当我不存在一会在我面前玩làn_jiāo,一会又在我面前冷嘲热讽。
虽然我隐约觉得刚刚他那样神经质是因为我和聂源在一起。
但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我今天被他伤了自尊。
而且我也著实厌烦了我和他之间的这种状况。突然怀恋起以前,他真心实意地对著我笑,跟我有好多话讲,我假装成一个好哥哥,其实心里很讨厌他。那时的关系跟现在相对比,简单明朗太多。
我拿出手机,给沈言泽发了条短信。
[晚上7点南门那个大大的落地窗的水吧见(我忘记那家店叫什麽了),我有话跟你讲。]
我陪著聂源去吃晚饭,自己什麽都不想吃。从小到大,我心情很不好和心情很好的时候都会没有胃口,感觉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然後我要他先回去,自己晃到那个水吧。在门口看了看时间,六点半,想著还是先进去等好了。
谁知道沈言泽居然比我来的还要早,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靠墙一边的一张桌子边,侧头趴在桌面上,左手搅动一旁玻璃杯的里的吸管。
我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去。
他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著我,那一瞬间给我一种很温顺的感觉。
我直接开门见山,连饮料都懒得去点,也不想去问他怎麽来得这样早。
“沈言泽,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他不说话,神色漠然,眼睛一直盯著他面前那杯饮料,左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著吸管。
“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这种状况最开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种话我在你面前也说过好几次了,我都觉得没意思了。你不原谅我也好,你恨我也好,我都觉得很正常。”我说到这时,他抬眼看著我。
我继续说道,“你想方设法让我难过,又当著别人的面羞辱我伤我自尊,你要报复我,我都觉得无所谓,真的,虽然我觉得很幼稚,但是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很正常。不过沈言泽,是个人都会觉得累,你难道不觉得累嘛?我厌倦像这样了你知道吗。老子懒得陪你玩回合制,你要是觉得报复够了,你就赶紧收手,你要是觉得还不够,你他妈的最好一次来够,随你怎样报复!老子没那个精力跟你耗著!”
他抿著嘴角,定定地凝视我,而後又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麽,最终把脸扭到一旁,还什麽都没说,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是吞进了他想说的话。
我看得出来他在难过。
他起身也没跟我说什麽就出了店,透过大面落地窗,看见他瘦长的背影立在黑夜下的街边。他掏出烟含在嘴里,低头点了火。
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此时他是怎样的表情。
还以为他抽完那根烟就会离开,没想到他转身又进了店里,几步走到我身边,手撑在桌上,俯身看著我。
“随我怎样报复都可以,是麽?”他声音太淡,我听不出感情。
我不甘示弱地冷眼看他,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最好一次来够。”
他从荷包里掏出饮品的钱就丢到桌上,拽起我往外面走。出了店门後,拦了辆计程车,打开车门把我往里面推去,然後又坐进来,一边关上门一边对司机说道:“xx酒店。”
酒店。
酒店?!
我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表情,但心里已经开始紧张。暗自祈祷他是想去那家酒店旁的某个地方。
直到他把我领进了酒店大堂,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工作人员,说了句一间大床房时,我心里彻底不安起来。
要命的是我还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15
房间门刚一阖上,沈言泽就把我暴躁地摁到墙边强吻起来,我闪避著,他就左手按住我的肩膀,右手把我的下巴往他面前掰,抬起左腿用膝盖抵住我的右腿。
我拽住他的衣领,用力把他往後推。他也用蛮力凑上来,嘴唇和他的唇撞上,他觉得不够似的,还想继续加深这个吻。
我现在的情绪整个一大杂烩,惴惴不安,烦躁,暴戾,失望,气愤,内疚,懊恼……
没有兴奋,丝毫没有。
我抬起左脚狠命地踹了他一脚,他往後摔去。
房内没有灯光,酒店的房间都是插卡取电,他进来後只顾著把我推到墙边,房门卡被他随手丢在地上,也没插入房门旁的插卡处。但是习惯黑暗後,我们还是可以模糊地辨认彼此的轮廓和五官。
我踹了他那一脚後,他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而後我听见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怎麽,我们又不是没有吻过,那次不是还是你主动凑上来的麽?”
那是事实,我无话可反驳。
“我们是亲兄弟。”我毫无感情地对他说道。言下之意便是,难道你沈言泽要做悖德之举麽。
他又欺身压上来,“不是说随我怎样报复都行麽,那可是哥哥你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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