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上一个月的中旬,西苑的阮妃因嫉妒想至宣景皓于死地,当那阮妃将备好的毒药交予亲信手中之时,他悄悄地站在窗外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一根银针无形而出,直直的从阮妃的后脑刺入。毒性蔓延,不留一点痕迹,任谁也找到不到阮妃的死因。
然而,当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苦苦做戏隐藏关于他父皇的一切的时候,他又何尝不心伤,可他不能。他杀不了皇帝,他更不能让宣景皓从此便没有了父亲。后来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隐藏。他便更加的不能去拆穿,他不想去动他心底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
“王爷!我们可以离开皇宫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危机与怀疑的地方!”越晨弯下腰,将泥土往坑中的尸体上刨着。没有回头的道。
看着越晨处理尸体是熟悉而老练的手法,宣景皓的心顿时下滑了许多。杀人,他不是没有杀过,只是没有一次他可以将尸体处理的妥妥当当。但都因为他曾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人物。被所有人都嫌弃的人物,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到他。更没有人愿意去为一个枉死的宫人不惜一切的去破案。到头来仍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谁教你的?”宣景皓红了双目,他不要让眼前这个人双手沾满血腥。
“什么?”越晨踩了踩脚下的泥土,转身看着宣景皓道。双目依然平静无波,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杀人无数,处理尸体时也未必可以做到像你这般……”说罢,宣景皓又看了看那刚刚盖上的泥土。越晨的手颤了颤,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挪着边上的枯草往泥土上盖。
“不留痕迹……”
越晨倒是不惊不慌的道,“这有什么,就跟埋个死人一样,埋的深一些,铺上一些草,到时再往这上面丢几只死耗子。又有谁能怀疑……是王爷想太多了……”
“不是……”宣景皓打断了越晨的话,道“你此番藏尸并非全为处理尸体,而是要让宰相起恐惧之心……晨……告诉我……为何?从什么时候起。你学会做这些事了?”
“王爷……是王爷想太多了!”越晨依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泛起了波澜。他只是不愿意一直都活在宣景皓的保护之下。有时,他甚至在想,如果哪天自己可以称帝,那么他一定会告诉全天下,他心里只有一个,而且那一个还是一个男人。但这都仅仅只是想一想。毕竟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宣景皓想要的。
“或许我们真该离开这个地方……”宣景皓小声叹息一声。越晨听着却只觉一酸,离开?宣景皓放得下他母后吗?他母后回放他走吗?当下他是大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未来的皇位自然是归他莫属。他的母后会任由他胡来吗?他又当真放得下这皇位放得下他母后。此生,他愿意为他留在危机重重之地;亦愿意默默地为了保护他而两手沾满鲜血,沉沦此生。他不悔。
“离开?你若愿意,你母后愿意吗?”越晨说这话时,眼睛眨了眨,消瘦的背影也颤了颤。宣景皓没有在说话。他知道,离开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时光如流沙,那个黑衣人死了也就这么死了。只是从此宰相看宣景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越晨亦一如往日一般,人来人往的时候,他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当只有两人的时候,他会安静的坐在宣景皓的身边,两人一起提笔作画,饮酒作诗。或者依偎在宣景皓的怀里安静的睡上一觉。
只是从此,宣景皓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往日般多了。也会经常因为一些事而弄得紧皱眉头。
☆、第八章:往事不堪回首
从那次事件之后,越晨与宣景皓之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两人亦是相见不语。
从此,越晨学会了冷漠,一向习惯安静的他,渐渐地只会呼吸。然而,宣景皓亦如往日一般,与宰相继续进行着那个不为人知的计划。
五年,对宣景皓而言那五年过得就像一辈子一般的漫长,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习惯了在每天夜里提着灯笼来到越晨的房外,安静的听着越晨安静的呼吸声。
有时,他也会推门而入,吹灭灯笼,抱着越晨安静的入睡。面对这些,越晨从未反抗过。在他心里,宣景皓是他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爱一个人要选择沉默,为何爱一个人不能光明正大。
宣景皓肆意的舔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直到宣景皓厌烦了,他厌烦了越晨的冷漠,从此,他不在每天都提着灯笼偷偷的去看他,也不再肆意的推开他的房门,肆意的抱着他入睡。
直到前年冬天,那一年,他为了自己能够忘了越晨,将越晨调去了城门守城。从此,两人半年不见一次。
宣景皓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泛滥。在这个京城里,他的男人无数,他的女人也无数。在花楼里,他成了常客。
每个夜里,越晨总会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安静的俯视着这一切。偶尔,他也会发现一个黑衣人掠过天空,从黑衣底下抽出雪亮的弯刀。悄悄的紧随宣景皓身后,在人少的小巷里,那黑衣人举着弯刀想要从宣景皓的身后将他杀死。然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越晨只是动了动手指,一根无形的带毒银针划破夜空,狠狠的钉在那黑衣人的后脑骨中。
那隐藏在黑发下的肌肤里刺入了一根带毒的银针。而这种杀手的命本就是廉价的,所以也很少有人会去调查他们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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