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则生慧,动则成昏。”小榄子大着胆子说道,“关于柳县与宰相大人的事陛下近日已经够劳神伤心的了,奴才恳求陛下好生休息一番,待醒来之后再看也不迟。”
宣景皓有些生气,眼神里散发着的尽是王者应有的威严,“多嘴的奴才向来命不长矣!”
小榄子不在多嘴,静静应道,乖乖的去取《清静经》。
空寂的房间,宣景皓合上了窗,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想着小榄子的那句,“静则生慧,动则成昏。”
想着想着,便入了梦乡。待小榄子取回《清静经》的时候,宣景皓已经入睡了。
宣景皓睡了两柱香不到的时间又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仍旧闭着眼睛道:“念给我听听,眼睛有些累。”
“是,陛下。”小榄子应道,展开书卷,轻轻地念着,低低的声音宛若流水一般,清清泠泠,给人一股别样的宁静之感。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宣景皓听着,口中喃喃的跟着念着。一本仅四百零一字的经书来来回回念了几十遍,宣景皓终于安静的沉入梦中。
梦里来来回回,最多的也是他与他的曾经。
暮色近,黄昏临。玄太后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宣景皓寝宫之外,宫内还响着小榄子的声音。
玄太后听着模糊了眼眶,只叹:苦命的孩子!
良久,口干舌燥的小榄子终于停下,不在继续念,刚停下喝了杯茶的功夫,宣景皓又从梦中醒来。看着斜入窗的夕阳,道“日暮了!”
“嗯。”小榄子应道,“陛下睡得不沉,需要唤太医来看看吗?”
宣景皓罢了罢手,“替朕更衣,在房里关了太久,动起来骨头都有些发麻了。”
金色长衫加身,给他苍白的面孔朦添了一抹色彩。寝宫外守候的宫人来报:“陛下,太后在殿外等候多时!”
宣景皓先是愣了一下,道“母后来了怎未通报!”说罢宣景皓便提步出门,玄太后身着一袭素白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盘起,只佩戴了一支珠钗。
“母后!”宣景皓静静的望着那韶华已过面容依旧倾城的女人。沉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清澈的眸子有些朦胧。至宣景皓登基以来,这是玄太后第一次来看她这个儿子。往日里,宣景皓前去拜见也都是吃闭门羹。只因玄太后一直怀疑她的夫君,上一任帝王是死在她的儿子手里。
“陛下龙体要紧!”玄太后静静的站着,任由宣锦皓紧握着她略微颤抖的手。
“母后近来身体可好?”宣景皓担忧的问道。两眼闪烁,面色紧张。像是久离家乡而归的游子一般,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不知所措。
“很好!”玄太后静静说道。
宣景皓不知所措的四处望了望,看着玄太后清瘦单薄的身子,道“这些年母后瘦了不少。”
玄太后不言,宣景皓接着道:“皇妃娘娘有孕了,因朕一直病在床榻,所以一直未能将此事公告于天下。”宣景皓像个孩子般,想着各种事,各种法子来逗玄太后一笑。
玄太后的嘴角终于还是拉出了一抹笑容,“恭贺陛下。”纤细的手指从宣景皓手中抽出,轻轻地划过宣景皓的脸庞,“皇儿最近也瘦了不少,这本就尖的不能再尖的下巴又尖了这么多,像是被人用刀削过一般。”玄太后冰凉冷静的声音终于还是缓了下来。
母子二人在那一瞬间相对而望,泪过脸颊,两人抱做一团。
所有的前尘埋怨不解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泪水全数融化。
宣景皓轻轻地拭去玄太后眼角泪痕,激动不已的道:“我随母后一起去看望轩皇妃,顺便也让太医瞅瞅胎儿是否平安。”
玄太后轻轻地敲了敲宣景皓的头,缓缓道,“真是傻孩子,哪有担心这个的,胎儿定是平安的。以后不可再说这般的话。”
宣景皓像个孩子似的揉着被玄太后所敲的地方,道:“是,孩儿知道了。”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只是举目望去的场景告诉他,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小时候了。他失去了越晨,失去了幼时的童真。
一路上,玄太后不停的颦眉,问道“为何让轩皇妃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
宣景皓面露尴尬,像个说谎被拆穿了的孩子一般,道“我明日就下令让轩皇妃搬去翎羽阁,那里安静。离母后所在的太玄宫也近。”
“皇儿无意封轩皇妃为后?”玄太后静静问道。宣景皓不言。他不想封成轩为后,他的后只有一人,只可惜那人不愿做他的皇后,他只愿做个闲云野鹤,与自己挚爱之人携手百年,流连山水间。
宣景皓顿了顿道“宰相的意思是要在轩皇妃诞下皇子后再封为后。”
玄太后也不再问,但她确实从宣景皓眼中看出了不愿的意思。
步入静轩阁,正见成轩斜倚着柱子,独望着天空,沧桑的脸庞上浮现着绝望。见宣景皓与玄太后同时到来,成轩面露受宠若惊的神色。但眸子里流溢着更多的还是惊恐。毕竟她与宣景皓并无夫妻之实,而宣景皓又得知她已怀孕的消息。
宣景皓热情的走到成轩身边,在成轩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成轩愣了一下。宣景皓道“各取所需,我保证你与你的孩子都安然无恙。”
成轩面色有些木讷,仍旧佯装自然,颔首,行礼,道:“臣妾拜见陛下、母后;不知陛下、母后前来。有失远迎,臣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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