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泽赞许出声:“有理!怎么算都挺划得来。派兵这事就定了。我们来商议谁带着人马去吧。”
派兵是林康泽先前和林珵商量好的,当下林康泽就拍板下了决定。
唐济在众人里看一圈,满座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大汉,经验丰富,但着实算不得年轻力壮。草原缺水少药,又多有狼群,这一趟,很难也很危险。
唐济想到了这一切,但他毅然离开座席,单膝跪地道:“属下请命前往。”
林康泽大步向前扶起他。干燥多茧的收心附在唐济手背上,“辛苦小唐这一趟,我们备了好酒,等你归来。”
文轩和唐济关系最好,当下也请命道:“属下也愿前往,望将军允之!”
林康泽看他一眼,委婉笑道:“军无两帅,老文你也四十多了,好好歇着吧。若是因为你误事,那才不美,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同理。”
美人怕迟暮,英雄更怕。对一个将军,最好的死法莫过战死沙场,战场才是他们最豪杰的曲阳。但前去北蛮深处,误事才是大忌!
眼看着事情已成定局,嘉义却仍觉此事不够稳妥。他出声道:“属下也愿意去。”
唐济和文轩是林康泽的下属,谷嘉义却是林珵的,林珵偏头看他,脸色有藏得极深的不郁,可能自己都还未察觉,就表现在了脸上。
谷嘉义站起身,拉住所有目光,“我们援助北蛮七王子,肯定需要将带去的将士先前躲藏起来,等到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环视一周,见无人深色里有反驳意思,他又道:“那唐将军肯定不能前往,北蛮人对诸位将军都很熟悉,就是旁的境况不了解,看脸肯定认得出人。但除了在座的各位,其他将士并没有担当大任的能力,可是如此?”
“现在最妥当的,莫过于我了。”他知道情况,又身手不凡,和唐济还是兄弟,配合上远胜他人。
别人显然也想到了谷嘉义的这些优势,文轩等人就同意地点头。
林康泽却是看向了林珵,他的人,还需要等他给个回答。
静了会。林珵点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地“嗯。”
已然是同意的意思,声音很轻,但在静谧室内,众人都听见了。
☆、熊皮衣
林珵应了声,谷嘉义同去这事就定了。接下来林康泽提出带多少人马,带多少的粮草的问题。他一边听着众人的意见,一边还问着那知晓北蛮内部情况的青年,要兼顾两处。
不过也幸好在场的人很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定好了援助的详细计划。
由唐济带一千有战场经验的兵卒前往北蛮,这一千兵卒要细细挑拣一番,最好都是年轻健壮的兵卒。除此之外,还由谷嘉义带一个五十人的小队,这五十人会随谷嘉义潜入北蛮里面,见机行事。
其实除了细节处,也没有旁的要特别去注意,只是在座的人都是没去过草原深处久呆的人,设想得再周全,也只是猜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事,没有人能猜得到。
不过这些细致的讨论,显然让这些大汉安定了心神,最后离去时,大家的神色都还算轻松。只除了林珵和谷嘉义两人例外。
原本面无表情的唐济看着自家表弟小媳妇似的跟着林珵,纳闷了一瞬,就被文轩拉着去选人了。
谷嘉义小心翼翼地跟着林珵,看他不说话,也不赶人,就默默跟着。
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担心林珵觉得他鲁莽又自以为是,明明是个没什么经历的愣头青,还拼命往前挤,像是要白白把命送掉一般;又害怕林珵完全不在乎他死活。但好在下一瞬,这念头又被推翻,林珵一向是心软的,说不得还会担心他的安危呢?
想到这些,他出声道:“不会有事的。”
林珵抬头看他一眼,脸上写满的自信,眼里也是眸光熠熠,是对自己的自信,也是期待。林珵觉得心里闷闷的,出于教养低声应了,脚上却加快了步子。
林珵走路一般是徐缓的,甚至也可用慢来形容,那种慢是骨子里的淡定,就算是刀剑架在了脖子上,也会面不改色地从容应对,是二十年来,修养出的气度。
这种气度,是外物不能改变分毫的。
所以,林珵知道,自己心里乱了。
出了元帅府,林珵停了下来。
他对着谷嘉义道:“不用跟着,你去准备进北蛮深处要带的东西吧,稍后我让八喜给你送点好药过去。”
这会儿林珵又回复往常的和风细雨了,倒是谷嘉义还没从他快节奏的步伐里回过神,只一头雾水地点头,看着林珵利索地告辞走人。
那份利落,那份迫不及待,简直再明显不过。
谷嘉义跨上自己的马,先是原地不动,等林珵走的远了,才踏马跟上。他们回的是同一个营地,路自然也只有这么一条。
倒是八喜机灵了一回,觉出分明是一个目的地,却分开走的奇怪来。不过他不敢说,只是把这奇怪埋在心里。
傍晚时分,八喜给谷嘉义送了好几个精巧的瓶瓶罐罐。交代完什么瓶里是什么药,要离开的时候被谷嘉义拉住袖子。
“八喜,殿下今儿晚饭用了吗?”除了在练剑的时候,谷嘉义也多是叫的殿下。
八喜奇怪地看他:“你惹主子生气了?今晚晚食用得少了呢。”
后面那句八喜也没诓他,晚食林珵确实没用多少。
谷嘉义皱着眉,苦了一张脸,心里惴惴不安,却猜不着林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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