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冷冷看了他一瞬,然后忽然一指凌空击向钟弦的腕穴,强硬地止住了疯狂外涌的血。另一只手劈昏了旁边的析叶,一掌将他震到门外,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目光平淡如水地看着钟弦,然后平静地取出药敷在他的腕上,一丝不苟地包扎好。
南宫离抬起头,人皮面具一点点从脸上脱落,一寸一寸,现出那副绝美的面容。右手轻轻捏住钟弦的下颌,唇角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他一点点贴近钟弦,微冷的气息拂过钟弦淡漠的脸。
“我留你性命,不是让你自杀的。”
南宫离的指缓缓抚摸着下颌的白皙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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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儿,你还记得么。”
钟弦一动不动。
“你刚出生的那日……”
钟弦微微一怔,目光瞬间凝向他深邃无底的眸。
“……我们最初的肢体接触。”带着诱惑的声音却冷漠入骨。下一刻,冰冷的唇忽然贴在钟弦的唇上。钟弦楞住了。
冰一样的柔软一点点摩擦着他的唇瓣,含舐着,带着极淡的樱雾幻觉一般的味道。
只是片刻,南宫离便放开了他的唇。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消失了。他凝视着钟弦的眸,缓缓开口,声音似乎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虚幻:
“二十四年前,渊王东方渊极主谋灭了权倾朝野的国师亦轩的全族。弦儿,告诉我,你觉得,作为被整个东方王朝上下臣民看做灭族祸子,却在渊王府认贼作父,为掩人耳目从满月起被关在不足八丈的书房整整十年不见天日的我……应该如何对待你这个渊王和景玥唯一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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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钟弦沉静如水的眸动了。
如此震惊却从未接触过分毫的事实,被南宫离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两句话平平淡淡陈述出来,似乎不是在讲自己的过去。
钟弦的思绪有一刻空白。
他触上南宫离的目光,穿过重重迷蒙的雾霭,直视向他的眸底。
南宫离的冷漠并不是外表抑或性格,而是整个灵魂。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可以笑得如若春风,优雅温文,风度翩翩,或妖邪魅惑,却分毫动摇不了眼底彻骨的寒冷。
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抹永不融化的冰刻印记。
他不知道从刚刚满月便被在没有正厅宽敞的书房中像监牢一般整整关了十年,从小到大唯一对自己的了解就是自己的降临诅咒死了全族的人——会给一个孩子带来什么样毁灭性的伤害;也不知道南宫离最后是怎么知道真相而逃出去的,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就成了渊王和景后的儿子。
但他知道他说的没错。背部正中那个婴儿手掌大小的麒麟图腾,和自己刚出生便被偷送出宫的事实,确实,预示了他是景后和渊王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渊王主谋屠杀了亦氏全族的话,那么父债子偿,死了倒真没什么可惜。
正好可以了结一切。
“动手吧。”钟弦道。
南宫离却依旧一动不动看着他。
钟弦想起刚才莫名其妙的吻,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难道你也想先奸后杀?”
南宫离的眸中隐约着钟弦读不懂的目光。忽然,南宫离俯□,一口含住了钟弦的唇。
钟弦的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刹那间,浑身被一种极为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笼罩住了。
那带着冰冷的微暖气息拂过脸颊,唇齿间触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冰冷。柔软。
停了一会儿,南宫离开始啮咬起来。一点点咬着钟弦薄薄的带着血腥味道的唇瓣,舐尽流出的血,然后将舌探进钟弦的口中,动作及轻柔,似是怜惜,又似挑逗,一寸寸舔过内膜和齿,纠缠着细软的舌。双手从撕裂的衣襟中探进去,抚摸着钟弦的身体,冰冷的手触上微热的肌肤,让钟弦的身体本能地缩了一下。双手清晰地触到凸出的肋骨,轻轻拂过肋骨边缘,剥离了上衣,然后慢慢向下滑去。
突然,南宫离的手停住了。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冷静的眸中没有一丝□色彩。
钟弦终于深吸了一口空气,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你太瘦了,手感不好。”南宫离看着钟弦泛着淡红色的身体和因吻得窒息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平静地答非所问,
“所以,吃饭。”
☆、第四十二章
南宫离环视一周,见桌子上放着刚才吃了一点的午饭和喝了一半的药,走过去试了试温度。
“已经冷了。你的小下人就是这么伺候你的?”
“我吃完了。”钟弦淡淡道,平静地将上衣穿好,并不纠缠于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叫析叶。”
南宫离目测了一下盘中少掉的饭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曾经动过。“吃完了?吃这么点吐与不吐有什么区别?”
南宫离顺手带上人皮面具,绕过桌子走到门口,推开门。析叶刚才被南宫离的掌风击昏,还没有醒,依然在倒在门口。南宫离两指点了一下他的后颈,析叶猛颤了一下,动了一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迷茫了一会儿,似是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的。析叶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顾不上头痛,“哗”地一下站起来,一手推开南宫离就要往里冲。
南宫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没怎么用力道,却痛得析叶“啊”地一声尖叫出来,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他不顾一切地冲着南宫离喊道:“你这个破庸医!让开!”
南宫离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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