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经意间抬起头。却见钟弦的唇角隐约露出一丝似是嘲讽又似并无感情的淡笑。
容镜知道钟弦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十几日他已经被钟弦沉默中偶尔惊人的『一语中的』给『中』习惯了淡定了。于是撇撇嘴,一边开始拆手腕的绷带,一边道:“啊我知道了,难不成你在落月宫的高墙之外有接应,打算半夜偷着来个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略带揶揄地朝钟弦眨眨眼,见钟弦的神色愈发冰冷,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去了。
用湿润的布巾拭净刀口上昨日的药膏,脸上带着稚色的表情还没有褪尽,手却猛然顿住了。
缓了一刻,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将新的药膏细细抹在伤口上,重新包扎好。
突然,门被推开。芮蘩走了进来。环视一周,目光投向床上的钟弦,肃声道:
“钟弦公子,宫主令你明日离宫回彻涯谷。”
钟弦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
容镜站起身,面向芮蘩,似乎刚才芮蘩的话并不是他在意的重点。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哟,蘩儿娃娃。”
因为有钟弦在侧,芮蘩对他的怪腔怪调只是蹙了蹙眉。使了个眼色,让容镜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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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院中的石亭里。容镜跃上矮凳,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翘起一条腿,懒洋洋道:“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芮蘩道:“放钟弦走不是我的主意。”
容镜翻了个白眼:“废话,南宫也不可能听你的。我是说你昨天半夜偷偷摸摸对小弦弦做了什么?”
芮蘩身体微微一震。“你说什么?”
容镜换了一条腿翘在上面,双目悠然地看着芮蘩,道:“我们把话说直白点,换句话说我只是很好奇——你取钟弦的血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
芮蘩故作镇静的神色完全被震惊所取代:“你怎么知道?!”
容镜一脸不屑道:“你那点小伎俩在爷爷我面前还太嫩了点。”
芮蘩咬紧了唇:“没有明确证据之前,我不能乱说。”
容镜听罢,似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换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也罢,你们落月宫自家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懒得掺和。”一阵冷风吹过,容镜紧了紧衣服,“嗯……那南宫之所以放了小弦弦,不会是那家伙已经万事俱备准备行动,没什么空闲调戏人了吧?”
芮蘩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快了。而且给那三人的mí_yào的药效正至明日。若钟弦不回彻涯谷,彻涯谷的人找上门来,少不了一通麻烦。反正最近宫主也没什么时间,而且现在的钟弦已经毫无威胁,索性就放了他回去。”
容镜抬了睫毛,双眼直视着芮蘩:“你并不是这么觉得的吧?”
芮蘩道:“钟弦对于宫主最多不过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罢了,宫主也许觉得他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但可惜也不过就是可惜而已,宫主什么时候把谁放在心上过?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估计早就把有这么个人给忘了。何况只要人不是死在落月宫手里,对落月宫便毫无弊处,没什么可担心的。”
容镜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开口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芮蘩的话不是全无道理。南宫离本来就不可能把谁放在心上。不过记性却是绝对的好,虽然钟弦死了也就死了,但芮蘩先斩后奏的行为若是将来被南宫离发现,以南宫离的为人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话说回来,以钟弦的敏锐和洞彻,即便没了武功,想杀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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