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也就是李东虔已经回来了,在费劲地咬一块巧克力,对着叶朗咧开了一排黑白相间的牙,“我有多余的短裤!”
“我不穿你的。”叶朗一脸冷漠,抱着胳膊,懒散地伸长了两条腿,“你的裤子我穿起来像裙子。”
大叔塞给李东虔一瓶水,用眼神威胁他赶紧漱漱口,然后对着叶朗劝道:“你就换一下,拍完集体照再换回来嘛。他们都穿的短裤,你这样挺突兀的。”
“我可以站在后排……”他话音未落,此时霍杨弯下了腰,卷起了他一边裤腿。叶朗条件反射要收腿,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脚腕。
青年十指修长,很轻松地圈住了他一只脚腕;掌心是温热的,在冷气开得很足的礼堂室内,这股热度好像顺着他的血管往上流淌,攥住了他的筋脉一样,让他腿肚子发着麻,动弹不得。
霍杨没发觉叶朗悄悄僵成了块石头,他只是看了一下他两条小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罐药膏,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孩子爬山给摔了一下,腿上有伤,不大好看。”
“……”叶朗眼睁睁看着他又俯下身,在自己好几天没上过药的腿上涂抹药膏,都忘了问他带的什么药……又为什么会带药。
霍杨也自然不能回答说自己晚上偷偷脱人家睡裤看腿。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认出了叶朗腿上还在发紫的伤口是冻伤,因为他上辈子也爬过七千米的山,感受过那里的极寒。在那种海拔,防风衣一个口子没扎紧,就能把你的腿冻伤到截肢。
兄弟两人一个抹,一个看,都是默不作声。
抹完之后,霍杨目送着叶朗和李东虔跑下去拍合照。因为叶朗的长裤怎么看怎么突兀,摄影师干脆让他站到第二层的最中间。
隔着四五十米,霍杨都感觉到了那小子对于“四面八方全他妈是人”的不自在,绷着小脸,肢体僵硬,估计给他插上对翅膀,他就能原地冲天逃跑了。摄影师让大家笑,孩子们都脆生生地喊声“茄子”,就他绷着脸,不自然地严肃着。
霍杨不知为何,突然很乐。
让你装。再装啊?端着啊?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乐到上车。
叶朗很沉默地坐在后座上,听着他跑调跑到平行宇宙的口哨声,终于沉默不下去了。
“哥,问你个事。”
“你说。”
叶朗看着后视镜里他的眉眼,“你为什么要学投资,学经营?你不是在上学吗?爷爷说你不缺钱。”
霍杨反问:“要是我告诉你,你就告诉我前两个月干什么去了。”
叶朗对于这个问题,态度一直很干脆,“不。”
前面的人似笑非笑着瞥了他一眼,“这就谈崩了?”
叶朗不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霍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道:“我换个问法——你那两个月做的事,跟我有关系没?”
后面安静了半天,叶朗扭头看向车窗外,语气硬邦邦的:“没有。”
这么说完了,他感觉胸中沉沉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说不出话,后槽牙被咬得发着酸疼。他又问道:“那你呢?”
霍杨打着方向盘上高架,眼前是被红色尾灯塞得满满的四根车道,“有。”
一路归家。
一进门,叶朗就被他推搡着上了二楼,差点没一下巴磕在楼梯上,有点恼火地回头:“你干嘛?”
“快点,去你房间,”此人以手遮嘴,神神叨叨地小声说,“我给你看惊喜。”
少年不悦地低声咕哝,“……在我房间给我惊喜?”
“别废话。”霍杨噌噌噌窜进去,打开放在书桌上的电脑,开始飞快地调着什么。叶朗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往他旁边一支,开始语出挑衅:“赶紧的,你行不行啊?这么个破电脑,你还不会用?”
“……”霍杨也盯着电脑屏幕,喃喃说,“我他妈放哪了到底,我……哎!找着了。”
他用一个奇形怪状的软件打开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文件,得意洋洋地把叶朗往电脑前一摁,“3d建模,你可以随便旋转放大,看细节和不同角度。”
叶朗凑近了仔细瞅着屏幕,“这是什么啊……”他又努力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个陌生房间的格局有点像……
他猛地抬起头来,撞到了头顶霍杨的下巴,撞出了一声惨叫,“这是我的房间?!”
霍杨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下巴,“是是是是!”
他娘的这一下,尖下巴也给挫成w形!
叶朗低下头去继续看,一边研究,一边有点疑惑地说:“可是这摆设,天花板……完全不像啊……”
过了一会,他又猛地抬头,“你要重新装修我的房间吗?!”
霍杨望天,“唉,太聪明了。”
叶朗迷惘地愣了一会,忍不住抬头环顾一圈自己的房间。
干干净净,冷冷清清。
明明什么都有,看起来却像什么都没有。连窗外那一棵沉沉坠着花串的槐树都比他天地繁丽。
他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什么小时候他都害怕在自己的房间里入睡?
“我没意见,”叶朗飞快摇了摇头,“就按你设计的装修吧。”
他这样一点刺都不挑,霍杨反而有点诧异,开始怀疑自己的设计,“你真觉得不错?”
“挺好的。嗯……很好。特别好。”
叶朗又研究了一会镶嵌萤石做成星图的天花板,和地上一条从进门蜿蜒过床脚再到落地窗前的地毯,随口道:“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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