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穿上田寡妇给他准备的皮袄,身形略显笨重,但确实暖和,他实在不想生病了。
自那以后,江流和韩建国就没再说过话。晚上睡觉不是江流早早睡下,就是夜不归宿。右手边床铺空着的时候,韩建国总担心地睡不着,江流好不容易睡在宿舍,他又会噩梦连连,惊醒了偏头看身边的人,就再也睡不着了。
张婶直说最近建国太辛苦,又瘦了,要趁入冬前给他补补。他总推辞,说等把上交粮食给公社的事办妥了再说吧。他现在腾不出精力去应付支书家玉珍的热情。
混在女知青中间几个月,孙建新终于如愿以偿地勾搭上一个小他三岁的姑娘。吴小芳也是上海人,高一还没上完就插队来了,她一点都不惧怕孙建新身上的痞气,反而很喜欢和他斗嘴,俩人成天腻歪在一块嘻嘻哈哈。以前老三总在身边贫嘴,总觉得他吵闹,这下身边安静了,韩建国倒有点不习惯了。
自己有了温柔乡,老三自然也不希望兄弟落单,就打算撮合韩建国和玉珍。这天,趁着雪还没落地,韩建国组织知青们去林子里拾柴,还带了斧子想伐两棵树,为开春建学校备下点建材。韩建国带着另一个力气比较大的知青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交替着伐树,俩人休息的时候,孙建新凑了过来。
他先递过来一根烟,然后试探地问:“愁什么啊?他们捡的柴火都够了,不用再伐树了。”
“不是柴火,盖学校用。”
林区严禁烟火,韩建国自己没抽,也拦着孙建新不让他抽。
“要是姑娘给你递烟,你也不抽?”
现在韩建国脑子里最常出现的姑娘不是葛红英就是田寡妇,全都是在为江流担心着。
几天前,葛红英又找茬要开□□会,她拦下了一个男知青给女知青写的情书,大做文章,韩建国尽力给弹压下去,却也是流言纷纷。连支书都问他,用不用开□□会,扌比|评与自我批评是不是太轻了?
葛红英太会煽动人心,已经在知青中间建立起小团体,要是她想把事情闹大,闹到县革委会去,韩建国也弹压不住了。
抬头望了望这林子高耸的树干,又向深处看了看蓝天白云。东北的冬天是务农的人们一年中最闲的时候,迎合当下的风气,在屋子里开,扌比|斗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韩建国恐怕这平静的日子要过到头了。
屯粮运粮伐木,这半个月把韩建国忙得不亦乐乎。眼看事情一件件办妥,就在木材都在村委会院子里被悉数码好盖上雨布的当天下午,初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这片狭长的山坳。
江流站在这来往多次、再熟悉不过的院子里,雪静悄悄地吓着,直到他感觉到冷了,才过去扣门。
“哎呦,你不来我都不知道下雪。”田嫂忙着给他掸身上的积雪,灶上正烹饪着香喷喷的食物。
脱了外套进了里屋,熄着的红烛只有半高了,妆台前的木梳又换了位置。炕桌上凌乱地摆着写满了字的纸,走近一看有“钗头凤”、“庄生晓梦”、“长恨歌”,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边是另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江福生。
“坐啊!”田寡妇进屋收拾起炕桌,“刚下了雪,喝点酒吗?”
习惯了江流的沉默,田嫂也不追问,帮他整了整棉袄的领子,拂去了头上的尘土,满意地笑了:“去年我埋在院儿里的酒还有一坛,今天喝了吧。”
支书家在初雪这天也大请客,犒劳最近十分忙碌的两位得力干将,吴小芳也跟着孙建新来了。辛苦了这些天,终于进入冬闲,张婶杀了一只鸡,还把一直冻在地窖里不舍得吃的驴肉拿出来炖了。一群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玉珍坐在韩建国旁边,看他喝酒吃菜,天真地傻笑着。
饭吃到一半,孙建新拉着吴小芳的手,跟支书公开了俩人的关系,还说等到了年龄,还要麻烦支书开介绍信,打算领证结婚。平时大大咧咧的吴小芳头都低到桌子底下去了,一旁的玉珍羡慕的不得了。老三没怎么想过回城的事儿,因为政策总在变,他琢磨也没用。他告诉韩建国,他爱小芳,想跟她过一辈子,早一天在一起就早幸福一天。
这两年光听这哥们儿开玩笑打哈哈,认真起来说的话也挺有道理了。
只是,自己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在哪儿呢?韩建国有点惆怅地望着窗外的初雪。
江流沉醉在温柔乡中。
他今天来原本是想做个了断的,可嗅到母体的味道,就立马投降了。他贪恋这具身体,在东北冷得邪乎的寒冬里,如果没有了这个怀抱,他要到何处取暖?
先前的来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翻身压住柔软的母体,江流的手向下身摸去,摸到了濡shi的一片,调整了一下身体,打算直dao黄|龙。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硬的发烫的事物,温柔的tao弄,同时轻啄他的唇。江流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我告诉你,最近几个月都不能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女人手上也没停,江流舒服得如身在云雾中,什么也没听进去。缴械投降地喊出了声,江流瘫软在女人柔软的身子上喘着气。
田寡妇摸着这个男孩柔软的头发,等着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喜的反应,却等来了一阵结结实实的砸门声!
第14章 十三
喝的多了点,韩建国跟孙建新互相搀扶着回宿舍,半路就遇见女知青们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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