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马程峰与常小曼对视了一眼,此中原由心照不宣。
这图案不是别的,乃是关东盗门的联络暗语。为何是耗子呢?耗子是偷东西的高手,自古就有贼眉鼠眼一说,形容的就是耗子善盗。盗门的耗子自然不能跟寻常耗子一样猥琐了,盗亦有道,也要盗的有骨气。所以这耗子图案才会画的如此彪悍。
此处乃是江南灵州,已经远远超出了关东盗门的势力范围,怎么这地方也有盗门众人出没?看着标记符号,好像是刚画上不久,就连颜料都还未完全干却。这符号绝对不是要表达什么不为人知的江湖暗语,而是给同门众人留下暗号,告诉他们,同门兄弟就在此处,等着接头呢。
怕是有关东盗门老贼来灵州地界了。他们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盗门虽然手眼通天,但也不至于把触角伸这么远吧?
江湖帮派都有严格的区域划分,自从吴功耀时期的关东盗门,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山海关外的关东四省了。除非是……
“程峰,看来这事咱们就是想帮忙也不行了,一会儿船加满油咱就赶紧回灵州,收拾妥当立刻离开吧。我估计是冲你来的。”常小曼说道。
“冲我?开什么玩笑?就因为上次那事?无双没那么傻吧?我可是有阴阳玄道授权的,难不成他敢忤逆祖师爷的命令吗?再说了,就算他真要派人追查我得下落,几个江湖杀手怕是也近不了我的身,哼哼……他是不是傻掉了?”
他们在这边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小渔村里,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正趴在墙头上窥探着这几个北方人的聊天。不大会儿,那小贼一溜烟似的跑到了供销社,恰好这时楚湘云也刚撂下电话。
他赶紧抓起话筒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您让我留意的人有信儿了,就在我们小渔村中,听说他们是刚从巫山水域回来的,命真硬呀!千百年来,就没人能活着从那片水域中回来。您说吧,怎么办?要我现在做了他们吗?我现在就去叫上兄弟?”
……话筒里也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小贼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不再提杀人了。
“是是是,您老幸好跟我说了,要不然……我这可不就是作死吗?好好好,我想法子拖住他们,您快点过来!”小贼挂上了电话。
“哟,我说水耗子,今儿又不给电话费是不是?”供销社里,看着公用电话的大妈瞪了他一眼不屑地问道。
“就冲您这句话,一会儿我水耗子就把这两年欠您的电话费全都补齐了,另外我还再存五十的电话费,您看怎么样?”水耗子洋洋得意道。
“你小子这是发了财了吗?你可是向来一毛不拔的呀!”
“嘿嘿……跟您说实话,不是我发财,而是我的大财主要来了,这笔买卖做的非但没有风险,而且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数毛票哩。”他一边说,一边把兜里仅剩的一块钱扔给了大妈,然后从柜台里要了两盒“大前门”。
以前他买烟都是按根买的,今儿可是鸟枪换洋炮,真正扬眉吐气了!
等水耗子回到小渔村,电拖船已经加满了油,马程峰等人正吃饱喝足了,正迈步往出走呢。
“哎哟,三位姑娘,这位小哥,一看你们几个就是从北方来的,怎么样,小的这口京片子说的还算遛吧?”像他这种小人,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用的找,跪地上磕几个响头叫爹都成。
常小曼正走在头前,抬眼瞟了下他,在热河,这样的小混混多如牛毛,连给她常五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过街的小流氓一脚踹死都不算多。
“不想找打就赶紧滚!”她怒道。
“这位小妞还脾气还挺暴,嗯,像北方人。”当初北京一代,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街边美女确实喜欢用“小妞”一词,其实本不为过,就跟咱们现在随口叫美女是一个性质的。不过那年头相对而言还不太开放,主动搭讪,并且用这么个前卫的词语,一般脾气暴点的上去就得掀你俩耳刮子。
常小曼脾气泼辣,抬头就要削他这个讨打的小痞子。
“等等。”马程峰拽住了她的手。
马程峰微微一笑,主动递给他根烟。“小兄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哟,这话您问着了,不是咱哥俩见没见过面,而是我有位朋友想与诸位相识呀,不知各位可否赏个脸呀?”这水耗子说话,是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只是他一个江南人,又从没去过京津冀一代,不了解人家那片的江湖文化,胡乱一通套近乎,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哼哼……想认识我?怎么?想杀我吗?你这眼睛挺毒呀?你就知道我是马程峰?”
“别介,哥们,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咱萍水相逢,也算缘分了吧?说什么打打杀杀的?就是我们灵州人好客,想亲您吃顿饭而已,您峰哥大名现在可是传遍了江湖。”
“如果是想杀我,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能叫来的人都叫来,我不介意多,多多益善,十分钟过后,我恐怕就没这功夫陪你玩了。”他仰着脑袋不屑道。
这种小地方,都没有热河大,而且江南文化与关东文化不同,以前也是太地界,很少出胡子。关东民情为何彪悍,因为是胡子窝。这种小地方,就算他叫来人,叫来的也至多是些乌合之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
“哎哟,我说峰哥,看您说的,我水耗子您可以打听打听,专门爱结交南北江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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