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眀依旧皱着脸,问:“这么难?”
程洛拍拍他,劝教:“选几个适合你的,针对它们花心思练习。再小的比赛也是国际级的,与其被大赛刷下来,不如去小赛上拿个奖,你不是最想得奖吗?”
“……”
就此,邱少眀按下欲动的心,乖乖听程洛的安排。
4月底,5月初的这段时间,班中一干人等都忙碌起来。一共只有七个人的小班,因为集体要去参加各国的音乐比赛而引起校方的极力支持,大开方便之门,将录音室从早到晚的借于他们。程洛是个相当熟悉录制流程与设备的人,亲自指导学生,丝毫不放松录音中的细枝末节,要求之高令人乍舌,有时一个人就要录上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令这些个大学生纷纷叫苦不迭又甘于拼命。
“啊——累死了——”班中的某位女生拖着身子坐上椅凳,然后转揉肩颈道:“没想到老师给力起来竟然是这种暴走状态,平时就够严格了,现在对比下来,原来只是初级……今天可把我整惨了。”
“那你录完了吗?”另两位女生凑近,其中一位兴奋地问。
“没有,只完成两首,晚上你们吃完饭就自己回寝室吧,别等我了。”
“哼,至于这样吗?”另一边的一位长发女,颇为不满地低语:“之前都没有半点风声,一下子要我们准备比赛,要求还那么高,是不是存心让我们知难而退,放弃比赛啊?”
对面两个女生看看她,不回复什么。
“我觉得肯定是他看出我们对他不满,校方又给他施压,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打压我们。不就是录制参赛cd吗?我以前自己录一遍就寄去了,照样入围。”
“薇儿你别这么说,我觉得老师严归严,挺好的。刚才一下午,比我练几个星期都有用,他给我指出的缺点都很有道理。”
“那他为什么平时不说?憋到现在才告诉你。”
“……”
“以前只知道让我们练习练习,他要是早点说参赛的事,早1月份就有一些比赛可以投报了,时间也能宽裕。”名为薇儿的女生依旧不满,而另两位则劝:“算了啦,现在也不算晚,我们才大一,还有很多时间的,老师也有认真在教我们。”
“认真是应该的!”薇儿嘟囔一句,捧着乐本率先离开,其余两人则跟随其后,留下邱少眀死命用眼神射杀她们的背影。
晚间,程洛直到10点才归家,洗刷一通便躺去床上养神。少眀已经早早的趴卧在床上,此时便转脸看他,而后靠近他问:“累吗?”
“还好。”程洛闭着眼睛答。
少眀看看他,劝:“你别那么认真,就是录张cd而已,入不入围看各人运气,你管那么多呢。”
话刚说完,程洛一巴掌搭上他脸蛋,搭在那里就不动了,口中道:“不让你们去说我没本事,现在长了心要你们好好参赛,又嫌我多事了?”
少眀在巴掌下咬合唇齿,磨得那手掌往旁处滑去,捋过他的发际,盖在脑袋上。
“我又没嫌你,不就是怕你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吗。”
“唉——”程洛闭着眼睛叹出一气,拍拍那颗脑袋,道:“不说了。不想再说话,今天说的太多,太烦。”
于是,少眀闷声良久,也看他良久,最后挨近问:“我什么时候录?”
“周日。”
他笑了,知道那是特意安排出来的闲情好日。
程洛没看他,只是吩咐道:“这几天把谱子记熟,别乱拉。”
“哦。”他乖而笑的应声答应。
周日的校园相对平时而言,闲庭静怡了许多,更何况赶上一个天气爽朗的好日子。一大早,邱少眀和程洛伴着花草之清香,慢慢悠悠走过草边河畔,走入一所大楼的一间小屋内。少眀很兴奋,跃跃欲试地打开琴箱,心急火燎的想录音。程洛拍打着他,解开对方的领口袖口,边做边说:“在家里跟你说的地方都记住了?”
“嗯,没忘,都练过好几遍了。”
“兴奋归兴奋,别紧张,错了还能再来。站着坐着都随便你,现在只要求音准调清。”
“嗯,我是天才,肯定一遍就过。”
程洛看看他,“好”出一声,觉得他自信的不错。
邱少眀这几天确实下了苦功,他本来就是个情感外露又丰富的人,喜欢音乐,乐感听力都不错,对于一些经典cd中的大师风范,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几手。因为这样的模仿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所以他以此为资本,认定自己是天才。
可是小天才也有被挨骂的时候,程洛从不说他的好,却总是对着他的缺陷“开炮猛轰”,说他仗着听力不错就不好好记谱,搞得很多细节都蒙混过去,虽然能骗骗外行人,可一旦到了比赛选拔,铁定第一批就被刷下。少眀对此很不服气,下决心狠记,所以在保持自有特色的前提下,他确实精进不少,能够将曲目稳定而扎实的呈现出来。
程洛在录音室的隔间里低头听着,没有发出任何阻断的声响,因为听的入神,惶惶然已经不去注意曲子有哪些错点,而是不自觉的随之起伏,心情跟着曲调划了过去。当他意识到这点时,曲子已临近尾声,他皱皱眉,觉得这段不错,似是认可。
少眀将琴卸下后,急急开门探头问:“怎么样?怎么样?”
程洛没表情,也不回复,手上麻利操作,并招他过来自己听。少眀笑着带上耳机,7、8分钟后,他摘下,不置可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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