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看到吴纠额头出汗,就知道他抱不住,连忙将小子文接过来,自己抱着小子文。
众人一同走进厅堂中,斗伯比请吴纠和齐侯坐下来,斗伯比说:“不知王上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吴纠笑了一下,说:“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国老的眼睛呢,国老果然慧眼如炬。”
斗伯比谦虚了一下,吴纠突然转头对小子文说:“子文,你带大白去庭院里顽顽。”
小子文立刻答应,特别乖/巧,大白正在馋席上的点心,瞪着点心流口水不走,小子文就拽着它的尾巴,又给拖走了,看的斗伯比和斗祁目瞪口呆的。
小子文带着大白到外面的花园去顽,就在厅堂外面,厅堂也没有关门,因此并不远,一眼就能看到。
斗伯比说:“我王想说的是小王子的事情罢?”
吴纠笑了笑,说:“寡人也不隐瞒什么了,国老想的正是,寡人想说的就是这个,寡人今日来,是想与国老……说个故事。”
斗伯比知道吴纠想要迂回自己,不过他完全不知故事是什么,就听吴纠笑眯眯的说:“从前楚国有个很有才华的贵/族,他是若敖氏的直系后代,身份尊贵,只不过当年他年轻气盛,一心想着辅佐楚王,发扬楚国,却辜负了一位姑娘……”
吴纠这么一说,斗祁第一个看向斗伯比,然后赶紧低头,眼睛转了转,心想王上怎么把这个陈年旧事挑出来了。
斗伯比虽然是个人才,但是其实也算是天然渣了,当年他为了事业,没心思娶亲,长郧姬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斗伯比根本都不知道,后来斗伯比在巅峰时刻退隐,终于想要过自己安定的日子了,但是郧国夫人又看不上已经屈居幕后的斗伯比,再加上郧国夫人之前觉得长郧姬未婚生子,乃是耻辱,已经把斗伯比的亲儿子丢掉,因此也不敢让长郧姬再嫁给斗伯比了。
斗伯比又时好面子的人,不肯向郧国低头,一来二去,子文如今已经六岁有余了。
斗伯比听着吴纠的话,顿时一脸震/惊,说:“那……那孩子……”
吴纠说:“当年长郧姬生下一子,被郧国夫人视为耻辱,偷偷将孩子抢来,扔在了田猎之中,田猎之中有一只老虎,母虎将孩子叼走,并没有吃掉那孩子,而是将他养大,那孩子受了很多苦,从小跟着母虎长大,不通人情世故,却是个心善聪明的孩子……”
被野兽养大的……野孩子……
斗祁沉不住气,立刻转头看向门外正在与大白玩耍的小子文,说:“王上,那孩子……”
吴纠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斗伯比一脸震/惊,几乎瘫坐在席上不能动弹,根本没想到他一直排斥的野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吴纠说:“子文并非什么野孩子,子文是真正的若敖氏之后,正统的楚国血脉。”
斗伯比满眼震/惊,慢慢的回过神来,说:“王上,突然说起这些,是因为……?”
吴纠笑了笑,说:“寡人仍然想让子文/做当朝太子。”
斗伯比还是很震/惊,说:“王上,这……”
吴纠抬起手来,打断了斗伯比的话头,笑着说:“国老想必也看出来了,寡人不想要立王/后,也不想要什么后宫。”
他这么说,斗伯比忍不住看了一眼齐侯,齐侯倒是坦然,十分正义凌然的回视,一点儿也不怕旁人打量。
吴纠笑眯眯的说:“至于原因是什么,国老已经猜到了,寡人心意已决,国老这些日子也明白寡人的性子。”
斗伯比明白,别看新王一脸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是其实是个很倔的性子,九头牛都拉不动,而且莫名的心硬,不是动之以情就能打动的。
吴纠又说:“如今国老已经知晓了小子文的身世,寡人有/意让小子文继位,想必国老不会反/对的,是么?”
斗伯比真的没办法反/对,以前是因为觉得小子文是个野孩子,但是他万没想到,这个野孩子,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小子文乃是若敖氏的后裔,那么就是正统的楚国王族,倒是没有霍乱楚国血统。
再者,斗伯比忙碌了一辈子,他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心为了楚国,以至于辜负了长郧姬,说明斗伯比其实是个有野心的人,后来为了整个斗家,斗伯比不得不选择隐退,打消楚王的顾虑,让斗家继续辉煌下去。
而如今,吴纠这个新楚王,似乎比谁看的都透彻,他一面压/制斗家,一边又重用斗家,斗伯比的这个弟/弟斗祁,反正已经被楚国收服的死死的了,这样下去,斗家不至于没落,但是也无法辉煌。
如今摆出另外一条路给斗伯比,斗伯比那死灰一般的野心突然就复燃了起来,虽然子文作为太子,斗伯比就再也不能认他,但是若自己的儿子能当上楚王,斗伯比也是十分欣慰的,斗伯比自然甘愿起辅佐他,助他辉煌。
吴纠完全摸清楚了斗伯比的性子,微微一笑,说:“寡人要说的都说完了,剩下就是国老您的决定了。”
斗伯比看向吴纠,说:“王上,不反悔了么?”
吴纠刚要说话,斗伯比却说:“比说的并不是立太子一事,而是说的……”
他说着,看向了齐侯,吴纠瞬间明白了,斗伯比问的是吴纠与齐侯的事情,吴纠为了齐侯,不想要立王/后,不想要后宫,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国王的作风。
齐侯听斗伯比这么问,有些紧张的看向吴纠,吴纠则是淡淡一笑,说:“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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