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根本没往别处想,还以为是齐侯没话找话的寒暄,立刻恭敬的说:“谢君上关心,纠歇息的很好。”
“很好?”
齐侯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说:“那便好。”
吴纠系着扣子,虽然没看到齐侯的表情,但是听他口气,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齐侯已经揭过这个话题,不再说了。
齐侯站起身来,似乎终于要出门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说:“对了二哥,孤险些忘了,今日要上山,山路难走,二哥还是换一身贴身一些的衣服罢。”
齐侯说完,立刻走出去门去,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吴纠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色蚕丝宽袍,和平日穿的一样。
方才因为齐侯在,吴纠有些匆忙,都忘了这个茬子,如今低头一看,这款宽松松的,如何能攀山?
吴纠顿时抬起手来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任命的将外袍脱/下来。
一番折腾之后,吴纠终于走出了房间,召忽和公孙隰朋站在鄙陋的农院之中,两个人蹲在地上,用一枝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似乎正在研究山上的地形。
因着这些人中,只有公孙隰朋和召忽是练家子,所以保护齐侯和大行人安全的事情就落在这两个人肩上,召忽虽然觉得公孙隰朋是齐侯的人,但是眼下大局为重,也不得不和公孙隰朋商议一番。
东郭牙则是站在一边,抬头看着天色,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吴纠走过去拱手说:“召师傅东郭师傅,大司行。”
三个人听到吴纠的声音,立刻抬头去看,东郭牙是最淡定的,拱手回礼说:“大行人。”
召忽刚要回礼,那话却噎在了自己嗓子眼儿,顿时满面通红,今日的吴纠有些不同寻常……
因着昨日后半夜睡得还不错,吴纠今日气色很好,脸颊天生白/皙,但并不是苍白无力,则是犹如宝珠一样莹润生辉,又因着刚才与衣裳“搏斗”一番,微微有些出汗,双颊竟然还有些浅浅的殷/红,泛着初春的桃花颜色,配上俊/逸清秀的眉目,出尘的仪态和风度,整个人无比耀眼。
而今日的吴纠并没有穿白色的宽袍,而是一身白色的劲装,袖口紧缚,腰细四指宽白色蚕丝带,衬托着吴纠挺拔纤细的瘦腰。
召忽打招呼都磕巴了,说:“公……公公公子……”
公孙隰朋则是快人快语,一脸不加掩饰的惊艳表情看着吴纠,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拱手说:“大行人风采更胜了!”
吴纠回了一礼,两个人客套了一番。
召忽松了口气,看起来吴纠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东郭牙则是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说:“结巴了。”
召忽气的也撞了他一下,说:“我知道,用你说!”
东郭牙笑了一声,没再去惹召忽。
吴纠出来之后,和公孙隰朋了解了一下一会儿的行程,还有梁甫山大体的环境。
他们正说着话,齐侯就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了,看起来是刚刚用过早膳,看到了吴纠,笑着说:“二哥换好衣裳了?”
他说着,一双虎目微微眯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纠,吴纠这身打扮不似宽袍,完全把吴纠的身材显露了出来,细/腰非常挺拔,有一种英气,又有一种文人的儒雅气息,实在是说不出来的俊/逸。
齐侯打量着吴纠,最后只是笑着说:“早膳好了,二哥快些用膳罢。”
吴纠拱手谢过齐侯,就准备去用膳了,公子元据说还没有早起,仍在房/中睡觉,齐侯是用过早膳了,已经回了房间,只剩下吴纠召忽东郭牙和公孙隰朋几个人进去用膳。
几个人在案前坐下来,一人一份早膳,别看是外面,但是早膳也非常丰富,一点儿也不能简化。
众人坐下来,子清站在一边服侍,吴纠抬头看向他,说:“子清,你昨天守了一夜,这里也没旁人,你坐下来一起用膳罢。”
子清当然不敢,推辞了两下,不过就连公孙隰朋都说:“你坐罢,没什么,你家公子当真是亲和人,我还没见过别人家的公子和小童一起用膳的呢。”
子清听着,垂着头眼睛晃了晃,最后因为吴纠坚持,所以只好慢慢坐下来。
召忽脸色有点异常,用早膳的时候,两次三番看向吴纠,最后吴纠被他看得直发毛,起初没怎么在意,后来都和召忽的眼神对上了,总觉得召忽怪怪的。
吴纠把小匕放下来,看向召忽,笑着说:“召师傅怎么了?纠脸上有什么吗?”
召忽一听,吓得差点把小匕直接扔出来,连忙接了两下,结果小匕没接住,反而被他一打,“嗖!”一声打出去了,“嘭!”一下,直接掉在了东郭牙的碟子里。
东郭牙一阵无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碟子,那里面是汤羹,被召忽的小匕一砸,羹都溅出来了,险些弄了他一身。
召忽赶紧说:“对不住对不住!”
他说着拿出一方帕子给东郭牙擦身上的羹汤,东郭牙无奈的撇开他的手,说:“别瞎擦。”
召忽撇了撇嘴巴,把手收回来,公孙隰朋则是哈哈大笑着说:“两位庶子感情真好。”
召忽像被噎着了一样,昨天晚上吴纠也说他和东郭牙的感情好,今日又有人这么说,召忽可没觉得,召忽觉得自己和东郭牙这种穷酸气的书生那是完全不对盘的。
子清赶紧过来把洒掉的盘子端走,收拾了一番桌案,大家这才消停下来,重新坐下用早膳。
吴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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