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去之后,并没立刻看到姬阆,王子郑几乎沉不住气了,厉声说:“我父亲在哪里!?”
公子貂咯咯一笑,掩着嘴唇,看起来风情万种的,说:“这位将军,我听说你乃是翟国响当当的将门之后,并非是周天子的亲儿子,这么说来,其实你跟我们差不多,在周人口/中,你们翟国,是不是被叫做……叫做这个……狄人?”
王子郑一听到这个,顿时双手攥拳,气的骨节咔嚓作响,恨不得一步走上去,一把掐死公子貂。
王子郑的身世一直是他的痛楚,翟国确实是赤狄人,而王子郑乃是翟国虎将之后,并非是姬阆的亲儿子,这件事情已经很久都没人提起来了,公子貂突然提起,还将翟国和义渠比较,目的很明显了,自然是想要挑/拨离间。
吴纠伸手拍了拍王子郑的肩膀,说:“我们想见天子,确定天子的安危,不知义渠使臣说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难道听不懂人话?”
公子貂顿时被气的不行,瞪着眼睛,不过还是挥了挥手,很快,就听到“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掀了起来,两个士兵拽着一个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走进幕府之中。
“父亲!”
姬阆被人拽着进来,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本就不太好,如今眼底都是乌青,看起来让人担心。
王子郑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公子貂一挥手,单伯立刻拦住王子郑,“唰!”的一声拉出自己的佩剑。
王子郑赤红着眼睛,仿佛是一只老虎,狠狠瞪着单伯,看的单伯莫名有些后背发凉。
姬阆被抓/走之后,一直在绝/食,并不吃东西,因此身/体虚弱的厉害,义渠人怕他饿死了,每天都会强/迫姬阆吃东西,也只是吊住姬阆的命而已,因此姬阆如今十分虚弱。
姬阆看到王子郑,又看到诸国国君,连忙说:“郑儿,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王子郑说:“儿子来接父亲回去。”
姬阆听到王子郑的话,顿时心中有些发酸,他明明已经将印绶交给王子郑,只要王子郑登基,义渠人的诡/计就会落败,然而王子郑却十分不听话。
公子貂站起来,“啪啪啪”的拍了拍手,笑着说:“好一副……父子情深的场面呢,真真儿是让人感动,好了,人你们已经见过了,粮食呢?”
吴纠挥了挥手,偃鸠走出去,很快就有义渠士兵来回报,说:“大人,粮食来了!”
公子貂连忙跑出去,就看到偃鸠押/送着粮草,源源不断的粮车正从行辕外面送进来,看起来仿佛是一跳游走的长龙。
公子貂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吴纠将那种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多少有些了然。
公子貂前去检/查,结果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一脸愤怒的回头说:“你么这些骗子!粮食为何不够?!我们的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的粮食,起码少了一半!”
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寡人做生意,从来不缺斤短两,自然了,也不会做亏本儿的买卖。这里是一半的粮食,另外一半粮食已经在路上了,为了确保会盟期间,我们天子的安危,因此那另外一半粮食,等着会盟结束之后,立刻就会移交你们义渠,若是在这中途,你们义渠人偷偷摸/摸不干好事儿,那这另外一半的粮食,你们也休想拿到。”
公子貂被吴纠的话,气的几乎头顶冒烟儿,喝道:“你们这些阴险小人!”
吴纠笑眯眯的说:“阴险?粮食是会不可以先交一半?再者说了,寡人算了算,这些粮食,足够你们义渠兵马吃的,不会揭不开锅的。”
吴纠这么一说,公子貂脸色更是凝重,连单伯的脸色也不好,其实吴纠是话中有话,虽然义渠人占领了芮国,但是芮国是小国,储备粮本就不多,之前还跟着义渠人打到了渑池行宫,打仗是需要钱的,储备早就花光了。
如今义渠人住在芮国,还想要咔嗤芮国,已经咔嗤不下来了,粮食都没有多少,义渠的士兵在行辕,每天只能两顿饭,还是一顿饱的,一顿半饱的,因此才会让诸国/会盟的时候,送来粮食。
公子貂没想到他们的弱点早就被吴纠看透了,义渠现在就是捏了一手臭的要命的烂牌,却一不小心抽到了一张大王,但是就算有大王在手,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公子貂见吴纠有恃无恐,一点儿也没有被威胁的弱势,冷笑了一声,说:“各位国君远道而来,会谈先不着急,我倒是听说了,楚王乃是个伙夫起家,一不小心就发达了,尝听说楚王的手艺比什么膳夫都强上百倍,这会盟之前,不如请楚王给我们义渠做点菜色?”
他说着,齐侯第一个愤怒起来,那怒火仿佛是一条火龙,一下就冲上了齐侯的头顶,齐侯眯着眼睛,怒目而视,好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股狠劲儿,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喝道:“你说什么!?”
公子貂要楚王给他做饭,这分明就是羞辱人,而且还要当着这么多诸侯面羞辱吴纠,齐侯自然要发/怒。
何止是公子貂,身后的单伯都给吓着了,这回单伯不抽佩剑了,吓得往后躲了一下。
诸侯们也是相当愤怒,面对义渠,他们内部的纷争就变得很淡了,楚国这两年又与周国交好,楚国就是他们的盟友,诸侯们自然也是愤怒。
不过吴纠本人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伸手拦住发/怒的齐侯,笑眯眯的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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