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挣扎起身,便听一下裂帛之声,他一截袖子被撕了下来,身子被猛地推到一边,石堆中的男子站起身来,一下纵身闯入那塌了一半的石庙内,接着便听雷鸣般的轰隆一响,只见一尊石头佛像横飞出来,将窄小的石庙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昙愕然,冲到门前:“你到底发什么疯?”
“滚。”里头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喘,似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你!”白昙攥紧手中弑月,心念一转,退后几步,假作离去,却轻盈地纵身一跳,无声无息落至那石庙顶上,俯身去听里边动静。
听见外面再无动静,巫阎浮方才解开自己穴位,跌跌撞撞地靠着佛像背面坐下,一口血溢到喉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一只手探到腹下。
方才白昙一番胡闹,已耽误了疏通血脉的最佳时机。
如此,只便只能......
黑夜中林间十分安静,只有风过密林,沙沙作响。
从石墙裂开的缝隙间传出的一串喘息便格外清晰了起来。
这喘息喑哑沉闷,夹杂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情-欲。
同为男子,白昙一听,便恍然悟到这人在石庙里面做什么。
他方才那副模样,难道是中了迷-香春-药之类的不成?
想明白这人为何紧张的要他走,白昙心惊肉跳,联想到这人三番五次的占他便宜,更是一阵后怕。他武功胜他一筹,若刚才控制不住.......
他摇摇头,呵,装模作样,深藏不露这么久,还想故作正人君子么!
听得里边喘息声声,白昙再也坐不住,起身便想走人。
“呃......”却在此时,里边传来一声愉悦的嘶哑闷哼。
心知肖想之人便近在咫尺,巫阎浮一时兴奋到了极致,汗水淋漓的双手动得更快了些,亦放纵了自己,喉头溢出声声不堪入耳的低吼。
昙儿,你可听得开心?日后让你夜夜都听。
白昙从石庙顶上窜跳起来,落荒而逃,气喘吁吁的冲进林间,整根脊梁都软得没了形状,倚着一颗树,才没栽倒在地。娆骨泛起热意,狐尾般阵阵蠕动,他忍不住蹭了蹭树干,娆骨顿时说不出惬意舒爽。
“唔!”白昙便打了个激灵,站直了身子。
他这般情状,简直,简直似狐狸发-春,都蹭起树了,可怎生回事......
白昙羞耻地捂住脸,头抵在树干上,厌恶极了自己。
忍耐了一会儿,娆骨却愈发骚热,不自觉地引着他把腰臀往树上磨。
白昙臊得想死,左右一望,见四下无人,也窜上树去,寻了一根粗壮枝干,躺在上头自淫起来。树叶被摇晃得沙沙作响,似在窃窃私语,浓密树影遮蔽了一切,予他一方隐秘之所,不必顾及其他。
快活完了,白昙便觉乏得很,透过树枝望着上方的夜穹出神,嘴里叼着一片叶子,双腿垂下去,一双裸足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如此看来,以后娆骨发作起来.....找颗树解决也无妨......
起码树不会负了他,不会害了他,不会有忧怖,亦无需他爱。
不会惹得他娆骨长开,更不会令他短命。
他伸出手,借着月光,细看自己手心。
——命线似乎看上去比昨日更短了些。白昙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原来他病变的娆骨每动一次,他便离死更近了一步。
为何他的娆骨总会因为天夙而动?
是他对他动心了不成?
这念头一出,白昙便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可能!
正心乱如麻的想着,忽然一串“窸窸窣窣”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是有人踩过草丛的脚步声。他警惕的坐起身,循声望去:“谁?”
“是属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应道,从树影里走出来。离无障拨开面前的一根树枝,走近少年所在的树下,恍然像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他替师尊取酒时,偶尔就能看见白昙如此时这般藏在那株昙花树上,像只猫儿。后来他逐渐发现,白昙只要生气或者难过,在屋子里,就喜欢钻被窝,在屋外,则喜欢上树。他方才追出来一阵好找,也没找到人,发现附近一颗树无风自动,才发现白昙果然是在树上。
只是......也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白昙盯着他,低声逼问。
“属下在远处听见这边有响动,才发现教主......”离无障不敢直视白昙双眼,眼前挥之不去方才那幕香艳的画面,不禁庆幸自己戴着面具,“教主为何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属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白昙系好腰带,跳下树来,望了一眼石庙的方向,想起湖畔那个落水之人,道,“你随我去那边看看。”
“嗯。”
二人回到船方才经过的湖畔边,落水之人却已不见踪影。
放心不下尚在石庙中的那人,白昙便又与离无障折了回去,刚到石庙附近,就远远望见一个人影在石庙之前,双手舒展,踮着脚尖旋转身子,竟在缓缓起舞。他的舞姿极是凄艳哀怨,又穿着一袭紫衣,脸色惨白,在这月光下,密林中,废庙前,宛若一抹孤零零的幽魂。
看清那人是谁,白昙心下一惊,杀意顿起。
上次受的羞辱,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一首《苏幕遮》被男子此时轻声唱来,犹如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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