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语气,好似老魔头瞒了他什么极重要的秘密一样。
待他有心?待他有心?他如何待他有心了?!
想来是那老巫不知内情罢了!
他翻过身,睁开眼睛,已是彻底睡不着了。
“主人,你醒着么?”
听得黑暗中一声低唤,白昙循声望去,透过榻前的帘帐,看向那浸在浴桶中的人影,朦朦胧胧的,像隔着一层雾气。
“主人是想喝血了么?”
“嗯......嗯。”白昙轻轻应了一声,喉间有些焦渴,便知自己血瘾又犯了。
“哗啦”一声,药人从浴桶里撑起身子,露出挺拔的身躯。白昙心里一慌,缩进被子里,自昨夜发生那事,又听药人吐露心声后,他对着他,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原先,他只当他是药人,如今不但知他是救命恩人,还多了一丝暧昧,从他身上取药这种事,便也不如之前那般方便了。
“主人,想喝血了么?”清幽温柔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昙咽了口唾沫,伸出一只手将帘帐撩开一条缝。
巫阎浮透过缝隙,望进内里,少年鸦发披散,穿着一件绛红的皂纱衫子,抿紧的薄唇泛着一抹水色,似个含羞带怯的新嫁娘被夫君掀了盖头。
这景像朦胧如画,暧昧难言。
巫阎浮伸手将帘子掀开了些,一瞬,他不是身躯残疾的药人,亦不是武功盖世的武林霸主,只是个新郎官,娶了眼前的娇娃娃,一生一世一双人。
少年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把头凑过来,嘴唇贴上他的脖颈。咬破皮肤的力度竟很轻柔,吸起血来也不似之前那般凶狠,十分克制地小口小口吮吸。
巫阎浮早已习惯他饿虎扑食,此刻便只觉他像在啄吻自己,一只手又柔柔搭在他肩上,轻颤的睫羽不时擦到下巴,激起一丝丝沁入骨髓的痒意。
这痒意诱得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低下头去,若有似无地吻了一下他软绵绵的脸颊,心中生出一股冲动,只想把他按在榻上狠狠欺负,可白昙吮了几口便浅尝辄止,翻过身,又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只粉白的耳朵。
“主人?”
巫阎浮唤了一声,却没听他吱声,呼吸绵长均匀,竟已睡着了。
他摸了一下颈间并不深的伤口,嘴角不自觉地牵起,目光落到少年耳垂处深深的牙印上,又转瞬敛了笑意,弯下腰去,凑近少年耳畔。
白昙迷迷糊糊的,只觉耳垂一疼,好似那人临死前咬他的一口,一如困兽捕住了猎物,要将他拖入地狱里去,百般折磨。被巨大的恐惧擭住了心脏,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纤长的手指本能地攥紧了被子,胡乱梦呓起来:“师尊,别来缠我,别来缠我!”
耳垂蓦地一松,后颈又被抓猫儿似的擒住了。
这感觉如斯真实,白昙打了个哆嗦,朦胧之间,只觉擒着后颈的手指撩开他的长发,潮湿柔软的薄唇落在耳根处,沿着颈线辗转亲吻。
极度温柔,亦极度危险,好似沾染了烈酒的刀刃,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他便踮着脚,在刀刃上游走,心惊胆战,又流连忘返。他心跳得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被毯被揭开时,光裸的背上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在夜色里泛着玉质的光泽,两片肩胛骨像薄而脆弱的蝶翼般收得极紧。
巫阎浮便只想将它们折在掌中。
若他不在他身边,如今他岂不早就就飞了,在另一人怀里入睡?
如此想着,胸中只如百虫噬心。
如此害怕为师来缠你,为师便偏要缠缚你到死。
他眯起眼,屈膝跪到榻上,落至少年的娆骨。
掌下轻微扭动了一下,巫阎浮将手抬起毫厘,盯着那一小截娇艳欲滴的凸起——
他的娆骨......竟为“他”而动了?
一时他的手僵在那儿,骨节泛白。
“嗯......”此刻娆骨处的骚动将白昙惊醒过来,伸手去摸后方,巫阎浮便及时收回了手。白昙扭过身子,瞥见榻边人影,被吓了一大跳,隔着帘帐与那双幽蓝的狭长眼眸对上,娆骨骚动得愈发厉害。
想起方才梦见了什么,他直是欲哭无泪——
不是别的,竟是与一人在交-媾,被他压在身下肆意占有,似乎是眼前男子,似乎又是那老魔头,两个人的身影面目,竟重叠融合在一起。
白昙将被毯往上扯了扯,屈起双膝,声线都颤了:“你,滚开!”
“主人怎么了?”那双蓝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白昙心里泛起不可名状的恐惧,只觉自己成了一只被猛兽盯死的猎物,露在被毯外的脚踝冷不丁被一只冰冷的手握紧,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帘外人影前倾身子,将他困在下方:“主人,喜欢上阿痴了,是不是?”
几字似搅碎了牙齿,从齿缝里挤出的,近乎逼问。黑暗中呼吸交错,如织如网,白昙一时犹在梦中,竟忽然眼前之人像极了巫阎浮。
他心脏突突一阵狂跳,又慌又惧,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又想缩进被窝里,上方之人却低下头来,猛地封住了他的唇。唇齿被一道舌刃闯开,扫荡过他列列齿缝,卷住他舌尖吞咬吮吸,近乎一场势如破竹的征伐。
虽习了多年媚术,白昙实则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哪抵挡得住如此霸道的吻法,一下子便被吻得晕头转向,巫阎浮一手沿着他后颈抚下去,只觉他浑身都软得不像话,哪里是只小狼崽子,分明就是只刚化形的小狐妖,还妄想逃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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