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韩衡声音在门外叫。
庄灵手忙脚乱,布巾也掉在地上。
“等会,别进来。”
韩衡触到门的手指缩回去,奇怪地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
“那我进来了。”
“别!等一下!”
门内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韩衡满脸疑惑,想了想,高声道:“你在撒尿吗?”
“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
韩衡哦了一声,茫然地在廊下站着,他已经把儿子放到床上去,让他睡觉,打算陪柳七吃饭。韩衡转过去趴在栏杆上朝下看,赵净云刷完马,躺在马厩后面草垛上打盹,看见楼上的韩衡,朝他挥了挥手。
十分打眼的一架紫藤垂挂在院中,店家打了花架支在开阔处,长成一道花廊,下有两个少女臂上挽着篮子在采摘花朵。
韩衡百无聊赖又去敲门,“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没好吗?你在大号吗?”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大胡子送来的面具不知道丢在哪儿了,庄灵站在房中,两手叉腰,两腿微分,扑到床上去找,没有,使劲把大胡子送来的裤子袍子一扯。
“啪”一声特别响。
韩衡更奇怪的,脸贴在门上,边扒门边问:“还没好吗?”
“等一下!”
柳七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微妙的尴尬。韩衡侧着脸望向紧闭的门缝,犹豫要不要这么闯进去,不管里面在大号还是在自渎……都不怎么合适。算了。韩衡胳膊压在木头栏杆上,无聊地继续偷窥楼下的少女。
就在韩衡脑补着柳七这个硬汉一身肌肉果着在房中以最快速度解决个人问题,还被他在外面不停催,手臂运动发酸,恨不得提剑宰了他的一脸悲愤时,门开了。
柳七一身清爽味道,武袍穿得整肃。
韩衡脸红红地看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面具换了?”
“嗯,前面那张用久了,泡了水,不好撕下来。”
“哦,撕破脸了吗?”韩衡边问边在前面走,带柳七去旁边他屋里吃饭。
柳七在后面顺手掩上房门,朝里屋瞥一眼,大喇喇坐下,随口问:“你儿子睡了?”
“嗯,闹大半天了,要不是净云兄给他一根马鞭玩,现在玩累了,没法消停。”韩衡给柳七盛汤,让他先喝一碗鲜笋汤,自己也盛了饭。
两人刚吃上,米幼回来过来找韩衡,韩衡叫他一起吃,让小二加两个菜端上来。
“怎么样?外面贴了通缉令吗?”韩衡问。
米幼洗完手边甩手边走过来,说:“没有,完全没人盘查,四个城门,连个守卫都没有。这里没设衙门,都是地头蛇管事。对了大人,听鸿楼派信鹞来了。”
柳七筷子顿了顿,在一盘炒羊肚里翻来覆去挑拣。
“北朔的使团已经启程回朝,丁穆打算到上齐跟我们会合。”米幼眼角余光瞥柳七,又不动声色收回去。
“丁穆……”韩衡对付完半条鱼,目光呆滞地想了一会,“那木染呢?也来吗?”
“来,听鸿楼的弟兄们都会来。”米幼看上去很高兴。
想当初韩衡碰到的第一个身负异能的人,就是木染,木染此人生得让韩衡这种自负高颜值的都觉得美得不行,风骚得很,只有现在碰到的这个徐尧还能与之一较长短。木染明明有读心之术,能把人正在想的事一眼看穿,成天端着妖孽架子,居然看上丁穆那根少年老成的木头。
这么久没见,能见面韩衡也有些兴奋。
“今后他们就跟着我们了吗?”
米幼笑了:“不是跟着我们,是跟着大人您。大人忘了,小殿下是什么人,迟早这天下还不是……”
“嘘——”柳七朝房门盯了一眼,走去开门,身后两人顿时都噤声。
“你们已经在吃了呀?”青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食盒,发愁地皱了皱秀美的长眉,“阁主吩咐我借下面厨房做的菜,还有一小瓶酒,是我们一路带过来的。”
“不妨,加几个菜也行,要不然你们过来一块儿吃?”
青娉脸一红,摇头:“我们在外吃过了。”便把食盒交给柳七,自去了。
柳七打开盖子,走到一边去。
“你真是……”韩衡哭笑不得地看着柳七拿着刚才离开去找的银筷子,昨天晚上没注意他什么时候买的。
“吃,没毒。”柳七把筷子擦净收好,这才过来吃饭。
韩衡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跟柳七说一说。
“柳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针对徐尧了,他哪儿惹你了?”
“他没惹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跟你说,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轻信于人。你与这徐尧才认识多久?不到十二个时辰,还有昨天,你就吃他给你的东西,要是他在给你的糖里下毒怎么办?”
韩衡脸皮微微一烫,柳七说得不无道理,但他不想认错,冷道:“我现在好端端坐在这儿,徐尧不是那样的人。”
“自己人?”柳七不以为然地扬眉,“自己人他今天上午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们也有很多事不会直接告诉他,徐尧掌管藏宝阁,有很多人都在找他,他有秘密很正常!”
柳七眉毛动了动,剔下一筷子鱼腩肉到韩衡的碗里,道:“嗯,正常,吃鱼,这个做得还不错,没刺的。”
韩衡一肚子的气被人突然放了,愤愤对付起饭菜。柳七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想什么都不肯完全说出来,却又坚持防备徐尧。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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