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从何得知的此事?”
“庄灵说的,”说到这里,韩衡气愤道:“今日有人在天牢到皇宫的路上伏击,不知道是什么人,庄灵手底下派出了几个人,加上我带出去的几个一起去追了,眼下只能等消息回来。”
郎东沉吟片刻,“他也来了?”
“吃里扒外的事不适合你做啊,你都多大了,别落得晚节不保啊。”韩衡警告地瞥郎东。
郎东的面瘫脸古怪地抽搐两下:“我不会。”
韩衡垂头丧气地说:“妈的,差点又遭了道了,我就说我需要几个暗卫。我让老朱明天到宫里报到,给他个官职,让君明焱把人拨给我用。这样对他我也算有个救命之恩了,你是不知道天牢里居住环境有多差,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对了,要是入夜之前雨停了,你去看看老朱。他也上了年纪,在天牢住了这么久,兴许会落下什么毛病。”
“我记得,此人差点害得大人命丧大山之中。”
韩衡耸耸肩:“反正我也没死,算了吧。留用观察。”韩衡也愁得很,他手里不是没人吗?人心哪儿那么好收买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大梁朝堂,各方势力早已成熟稳固。君明焱的位子坐得倒是稳稳当当,算是个大权独揽的,除此之外,便是太后背后站着的国舅爷,这些年兵权是交得差不多了,偏偏当朝有个大儒,如今已经拜相,一直是国舅的好友。前阵子国舅上表要让韩衡去那个什么道观住,还是这个相爷带头上书,朝里一半文官都是他的门生,可谓桃李天下,号召力杠杠的。
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
保命要紧,暗卫在朝堂上帮不了忙,但在保命一途上好用得很。
“我在想,这个神女像,会不会是外星人修的。”
“……”郎东沉默了。
韩衡抿了抿唇,一条腿屈起,把袍襟潇洒一掸,盖住膝头,歪着脑袋说:“不开玩笑,在我那个世界,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外星人留下的,反正我是相信有外星智慧生命的存在。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上了这个国师的身?”韩衡右手自脖子快速掠下,最后化归为掌,轻轻抚平袍服上的褶皱,他继续说:“庄灵打算去金水当地打听神女像的消息,他邀我一起去,我拒绝了。”
“此法可行,但过程漫长,少说也要数年。”
“嗯,我也这么想,而且我觉得他叫我一块儿去是想和我旧情复炽。”
“……”郎东刚含进嘴的一口茶喷了一身。
“他想从头再来。”韩衡道,“我其实不想了。当初我也不是个同性恋,都是被逼的,俗话说得好,烈男怕缠郎,起初他对我是很好,加上我又是个情窦初开的生手,往事不堪回首,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跌倒两次,郎叔你说是不是。”
这个称呼让郎东浑身一凛。
果然,韩衡又道:“你说如果现在我跟你那朵白莲花的儿子一块儿掉进水里,你先救谁?”韩衡眼神诚恳,双目生光,显然此话是认真问的。
郎东垂下眼,干脆果断:“当然是救大人您。”
韩衡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我记得不错,岐书他幼年就会泅水,水下功夫相当不错。”
“……”当即韩衡无话可说,觉着郎东才是真腹黑。
雨水顺着屋檐串成线滴落,砸碎之后,满地白光。
室内小炉上温着一壶酒,一男子青衫曳地,双手袖在宽袍之中,两眼轻阖着。突然,他嘴角略弯起一些弧度,扬声道:“既已客至,何须在门外久候?乾生。”
他身旁侍立的一个少年步出门外。
夜色中果静静站着一个人,湿透的玄色武袍与夜色相融,浑然一体。唯独那一张白皙的脸,抬起时透出彻骨的寒凉。
“我家主人在此处等候多时,本以为将军今日不会赴约了,将军请。”少年躬身做出个手势相邀。
庄灵一撩袍襟,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眼风扫到廊下备有一双木屐。
于是他把湿透的鞋袜一脱,又跟着少年去换了身干净衣袍。
少年引庄灵进入内室,便退出去。
“既然将军肯来,想必本宫所求,你已应允。”青衫的男子正是当日给韩衡的儿子奶娘下蛊,又派人将解药献出的金水使臣。
庄灵拈起杯,喝干这口温酒,淡道:“我的态度不代表陛下的态度,与金水联手,我还要禀奏给陛下才能决定。”
金水使臣笑了笑:“乾生,替本宫招呼将军一会。”说完向庄灵略点头,便离开这间屋子。
庄灵睨起双眼,自顾自倒酒喝,边喝边等金水那位男后。
数日前庄灵带人到达大梁之后,不知金水的人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这位男后递出橄榄枝,邀庄灵一见。拜帖附了一封信,信中说要与北朔联手,共抗强敌。这事发生在金水巫神阴芜被韩衡在梦里杀死以后,庄灵觉得奇怪,仿佛这阴芜君并非什么重要角色,他的死在金水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今夜庄灵来这儿是想一探虚实,再则,金水与北朔素无来往,他有点好奇,这位以男子身份屈居女君之下的皇后,是个什么人物。
冷雨越过栏杆,沾湿庄灵眉眼,他随手递出,乾生为他再度斟满酒杯。
醇香美酒穿喉而过,热意令他眼角微带上一丝红,表情里有些怅然。
晚膳的时辰,君明焱到了清凉殿。
一桌子二十四个菜,配两道汤,四样小点。
晚上韩衡吃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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