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他没有接受明帝的感情,一旦真的在一起了,早晚明帝会陷入“他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还是从前那个他好啊”的痛苦当中。
不行,这种痛苦还是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韩衡胡思乱想了一番,闻到饭菜香味,就把什么都丢到了九霄云外,抄起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以后,韩衡拒绝了君明焱邀他对饮一杯的邀请,正琢磨怎么闭门谢客把君明焱赶回去睡觉。
君明焱道:“朕方才说错了话,自罚三杯。”说完就是一仰脖,君明焱自罚完三杯,眼圈微微发红。
韩衡看着这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明帝……”
君明焱难看地咧了咧嘴,“朕不过说错几句话,国师与朕就如此生疏了?”
“陛下。”韩衡正色道,“天下未定,这些儿女情长,我们暂时抛到一边好吗?”
君明焱沉默着,双眸暗含陈敛的光芒,他就像一尊岿然不动的磐石,难以转移。
韩衡前所未有地认真道:“等到大局一定,我一定……仔细考虑你说的话,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韩衡也知道这流氓耍得大了,君明焱虽然是先斩后奏,可他名义上很快就会成为君明焱的皇后,又以君子之约,让君明焱等到他心甘情愿才能近身,现在更是让君明焱继续等。他要是君明焱,估计早就怒了。
然而君明焱不是常人,他甚至一点也不失望。
“好,也轮到朕等国师了,今日之约,国师一定不能再忘了。”君明焱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
韩衡怔愣片刻,伸出手去与君明焱击掌。
这些天韩衡过得一点也不轻松,睡觉的时候都在梦里打探神女像的事,醒来之后又要应付现实中担心他的归来会动摇他们地位引起势力变化的各路人马。
君明焱走后,韩衡反而让云蓉把剩下的半壶酒拿去温了。
韩衡喝了一点酒,从盒子里把玉猪拿出来,他还记得当时庄灵说,这个是他从前戴的,从不离身,物归原主。那时的心情他也记得很清楚,只觉得这头猪憨傻可爱,那时候他多容易就没心没肺地高兴起来啊,只要庄灵送他个什么小玩意儿,他就一整天都很高兴。被人时时刻刻挂念的感觉是很好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不过是贼偷之前,例行踩点。
他让庄灵一点一滴渗透到他的生活里,为他一点一滴的心意充满感激和欢欣,其实想一下,何尝不是因为做裴加的时候没有得到过多少关爱,别人一对他好他就容易心软受不了。韩衡不止一遍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这样,但君明焱对他却又真的特别好,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总觉得一阵接一阵心虚。
最后韩衡在一脑子的胡思乱想里好不容易睡着了,借着酒劲,也算一夜无梦。
第二天特别难起床,这些日子里睡了跟没睡一样,等韩衡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他收拾妥当之后,立刻就去找了郎东,把昨天做的梦都告诉了他。
郎东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韩衡:“那昨晚呢?是否接着前一次的梦境继续下去?”
韩衡含糊地咳嗽了两声,不太好意思:“这几天都没怎么睡,昨天晚上我戴着昆山玉睡的。”
“那就是说昨晚并未做梦?”
“应该是,要不就是做了梦我不记得。我再不好好睡觉,会影响醒来以后的活动。对了,我在梦里烧退了下去,昨天醒来之后,虽然浑身都有睡久了时常有的酸痛感,但烧就退了。所以,这次我发烧,是因为梦里在发烧吗?还有脸颊疼痛,是不是因为在梦里我跌进河里时蹭到了脸?”韩衡兴致勃勃地问。
“这个……有很大可能,但仅凭这一桩,难以验证。对了,你按照我说的,在入梦之前,对自己的梦境进行过假设吗?就是想着做梦时可能会见到的情景和时间点。”
韩衡道:“没有,这个太抽象了,要怎么想?难道我睡觉之前要念着日子吗?而且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日期。对了,昨天我没有用梦魂蛊,是吃了药之后就自然而然睡着了。”
“那就难怪,你睡了那么久。”郎东点点头,“梦魂蛊你最好还是用上,否则长时间躺着做梦,对身体损耗严重,而且,你一直在做梦,在梦里与人交谈甚至翻山越岭,醒来以后会很累。”
“我以前不会。”
“以前当然不会。只有当你的梦,真正对未来有所昭示之时,也就是,你无意识之下运用身负的特殊能力,才会在醒来之后对梦境记忆如此清晰。”
韩衡神色变得犹豫不决,好像不知道应不应该问郎东。
郎东却先开了口:“今晚你再试试,用梦魂蛊,不要提前也不要推迟入睡的时间,和正常就寝时一样。至于是否只有入梦,你才能预测到未来,这我也不知道。”看见韩衡失望的表情,郎东又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的能力和你一样,你只能自行揣测,这么多年以来,你都是这么做的,即使现在你忘记了,你还留下了不少笔记。只要刻苦钻研,从前的你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现在的你一样可以。别忘了,你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你还是你。”
是啊,从生理构造上来说,这副躯壳跟从前没什么不同,以前韩衡智商要是有二百三,现在的他应该还是二百三。
这么一想,韩衡稍稍有了一点信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总有一根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他总感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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