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了,”他反而赌气似的叫停了我,“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于是我乖乖地脱了外套,夹着尾巴跑去放洗澡水,他八成是还没消气,去厨房倒了杯酒,一声不响地坐在客厅里独饮,顺手将电视打开了。
等着我在那边倒腾完毕,裹着毛巾热腾腾地出来,他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说,“今天睡我房间吧。”
鉴于自己乃是戴罪之身,底气不足,也就没有提出异议,拖着步子飘进了他光线暗淡的房间,一边诅咒着之前宾馆里那张安装着冒牌弹簧而差点导致我肌肉劳损的席梦思,一边无比星星眼地扑进他那张软得像要融化的大床,像个垂死的蟑螂般手脚并用来回刮蹭个三下,被折腾了七天六夜的身子骨终于彻底瘫痪。
关门的声音落下后,身后便有重物压了下来,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姓陈的拽着我裹在身上的唯一一张毛巾,刚被酒精激发出热量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耳朵被他的牙齿玩弄着。
发现他正野心勃勃地开始下一步动作,我用力扭动起来,“我想睡觉,这次算了吧。”
“你还敢说想睡觉,小兔崽子,”他面目一变,毫无预兆地露出了獠牙,“我每天晚上就在想怎么把你跺碎了喂狗!”
说完他剥下了我的可怜的毛巾,杀气腾腾地揉搓着我全身暴露着的皮肤,时刻准备着开动刀叉。
“我哪里得罪你了?”我挺直腰板明知故问。
“你没得罪我!鬼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出去浪荡了一星期,鬼知道是谁天天关机不接电话,想死了怎么?”话说着仿佛真想抽我两巴掌了。
“我那是出差!我辛辛苦苦帮你跑业务呢!”
“你还有理了你!好说歹说告诉你不准出差,公司里不缺你这么一个跑腿的!你老实呆在一个地方活不了是不是?小心我回头就炒你,班都不叫你上!”
“你这是犯法!”我一下子也来了劲,迎风而上,“你非法拘禁,独裁!暴君!法西斯!”
他突然堵住了我的嘴,用力将舌头送进了我来不及合上的双唇,捕捉着我的气息,手毫不留情地揉乱我湿漉漉的头发,刮胡水的柠檬香味从他的脸上散发出来,扑灭了火气。
吵闹的房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他的吻逐渐移到了脖子附近,凉丝丝的鼻尖蹭到颈窝深处,惹得我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听到他吐出笑了的气息,我竟然也不觉地弯起嘴角,随后一个用力的吻便紧接着印在额头上。
“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太久,”他平静的眼睛注视着我,抚摩着我的脸颊,“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安。”
我垂下眼帘,忽然有些胆怯那直接的目光,嘴里依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那个项目很重要,一直都是我在负责,别人去我不放心的……”
“你不知道你瞒着我跑掉,差点把我急死吗?”
“我告诉你的话,你肯定又不准我去,还要发脾气。”
他叹了口气,埋下头紧紧抱住了我,不停地吻着我的耳畔,无奈地笑到,“这还不都怪你,我都成惊弓之鸟了。”
我感觉到他脸的温度,抬起手,慢慢回抱住他,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动物。
“对不起,我不会不打招呼就走了,再也不会了。”
第二天,我几乎是一路扶着墙壁才得以平安挪到办公室门口,一路上不断有同事对我投以关怀的目光,问候更是一句比一句来得话外有音,现在我苏锐和陈老大的关系等于是旭升内部公开的秘密了,想当年闹腾得几次上演警匪追逐不说,现在每天上下班出双入对,是个人都知道我俩不清白了,陈旭阳干脆也就不费那心思欲盖弥彰,堂堂正正搞暧昧。
“妈的,这家伙该不是吃了伟哥吧……”我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拿钥匙开了门,全身上下关节好象都不在其位,你说那厮都四十来岁的人了,精力旺盛得跟小伙子似的,随时看他的眼睛都是饥不择食,荧光绿的那种,一搞起来马力大得能带动一发电站,谁受得了。
“小苏,你回来了啊?”
正想要往沙发上一躺养养元气,忽然有贵客打从门口过,便进来打招呼,我连忙弹了起来。
“嫂子,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我满脸堆笑,站起来去倒水,“快坐吧。”
“不麻烦了,我来办点私事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项目出什么事了吗?”
“昨天晚上到的,没什么大问题,施工单位没按照图纸来,于是开发商不买单,我们过去调解了一下,已经解决了。”
“真是辛苦了,我觉得你每天都忙这忙那的,都没怎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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