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宫。
太子看着手里的折子气的脑门青筋直跳,这个蔡恒,当初临走之前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什么一定能够截杀七皇子,让他在京城里等着听好消息。
哈,好消息?
这就是他送给自己的好消息?!
一百来号人提前埋伏,不但没有截杀成功,反而被人家一锅给端了!
太子把手里的折子扔到了地上,颓然地喘着粗气。这次老七的事情办的漂亮,他一回京,皇父肯定要给他封赏,最差也会封个郡王爵位。现如今,那种儒生老臣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模糊,前些日子居然还有个老家伙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当着满堂朝臣,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昏聩暴虐,有桀纣之象?哈,你们怎么不看看到底是谁把我逼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个白纱蒙面的男孩走了进来,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看,语气阴冷诡谲道:“我这位七叔能耐啊!不但解了江南之危立下泼天大功,回来的路上还顺便把青羊山匪给剿了个一干二净。啧啧啧,这下好了,不但江南三州,就连青羊山所在的定州百姓都要对他感恩戴德了吧?”
看到来人,太子的脸色好多了,他上前拉着男孩的手,慈爱地问他:“孚儿怎么过来了?”
这个白纱蒙面的男孩就是姬孚,他摸了摸脸上的白纱,轻声说:“父亲,三日后是母亲的周年,我想去无漏寺住些日子。”母亲的孝期一过,父亲就要去楚家提亲了,对于姬孚来说,他着实不想看到那般光景。虽然随着年岁的长大,已经知道当初母亲喂他吃下的那碗蛋羹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或者说让他失去了什么,可那毕竟是亲娘,也许曾经有过恨,可这份恨意随着母亲的去世,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提起这个,父子俩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点奇怪。
沉默了片刻,太子看着姬孚泪盈盈的眼睛,还是点了点头,“带足了人手,万事小心。”
姬孚把手里的折子放到太子的手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最后一点暖乎气儿都没了,“这次七叔可真的是要志得意满了,这一出戏肯定能让不少酸儒拍手称赞,巴不得跟着他走吧?”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对于姬孚来说,给他下药的柳侧妃早就死的渣都没了,阴差阳错害了他的亲娘也付出了性命的代价,可唯独姬隐借着此事彻底起来了。若说小的时候不懂事,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对于当年的事情有了自己的猜测,不管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姬隐,他肯定不干净。
既然恨不了别人,他就只能恨姬隐了,要不是因为他那个葫芦惹事,自己怎么可能被毁容,彻底断绝了往上走的路?
说起这事儿,太子也忍不住想叹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蔡恒那厮居然这般不顶用,现在倒好了,自己不但丢了胡家这个钱袋子,安插在江南的不少人手都被连根拔起,而老七呢,这势力马上就得涨起来,和自己怕也是不相上下了。
“父亲,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楚元旭在给楚霆议亲了,那姑娘是宁嫔的外甥女。”楚霆就是楚啸的幼弟,也是姬孚的伴读。
太子悚然而惊,“从何处听来?”不可能啊,他在楚家安插了那么多钉子,怎么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姬孚冷笑道:“楚霆那个蠢货,被我发现偷偷向六叔献殷勤,我套了几句话,他自己说的。”
若此事当真,那就是楚元旭这老贼想要左右逢源,脚踩两条船了!
太子有些坐立不安,自打柳家倒了,他在军队中一直无法插上手,好不容易楚家自己靠了上来。看在楚元旭与楚啸父子二人掌管一半京城守备的兵权,为了自保他甚至不惜拿出太子妃的位置来加固与楚家的联系,联姻听着好听,可他却处在有求于人这一方,这个联姻就让他如鲠在喉,现如今楚元旭还给他来这一出。
一想到姬隐马上就要进京,而姬晔这个时候还跑来挖他的墙角,太子焦躁地在厅里走来走去,“这老匹夫!孤定要他知道厉害!”你不是想脚踩两条船吗?那我就要你一条也踩不着,结结实实地淹死在我面前!
愤怒的太子没有发现姬孚听他这么说,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自打那日说破之后,破虏就一直避着姬隐,他不停地责问自己,是不是因为的原因,长平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时代可真的容不得同性之间的感情,要是这事儿败露出去,长平的一切就都毁了!
“呵,到这地步了,你还给人家操心呐?”
“owl你醒了?哎哎,你不是阅览群书么,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给长平掰回来。”破虏顾不得很owl拌嘴,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停地追问着owl。
“第一,我是个战斗机甲ai,先生您询问的这件事超出了我的知识框架。第二,身为机甲战神,我只知道同性相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且提醒您一下,性向这个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破虏疯狂地挠头,“可是……”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跟他来一段,反正你现在的身体年轻也有需求,姬隐的长相可以打个96.72分,你和他上|床也不亏。”
“闭,闭嘴,谁要,要跟他上|床了啊?”被owl这么一说,他又想起那天两人之间暧|昧到发烫的氛围,那种被人舔舐上颚的酥麻感,还有姬隐仿佛染上胭脂一般的眼角和盈满水汽的眼睛。
他好像有点不对!
“那你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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