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怕什么吧?我和明华已经分手很久了。”
甄伟从墙上跳下来,站到我跟前:“我和她接吻了。”
我想走开,但他伸手挡住我:“觉得难受么,是还放不下?”
我抬起头:“你不用在我面前显摆。”
“蠢蛋才会把情人在情敌面前显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慢慢柔和下来,“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现在看来我说再多废话劝解或者刺激你,你都打定主意保持沉默了。”
我没法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相同的坦然来面对他。
甄伟隔了很久才慢慢的叹出一口气,在空中凝结成白色的汽团:“我来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对这事刨根问底。”
“我来是想告诉你,有困难的时候憋着不说不是兄弟,把他拉下水陪着一起苦恼想法子的,才是好朋友。”
他举起手掌。
“朋友和老婆,老子我都要!”他颇有气势的说。
“小子你太贪心。”我笑了,和他击掌。
我送甄伟出校的时候,天已经半黑。
冬天的夜来得早,夜风刮在脸上有点儿刺,我记得他以前为了证明自己很man,不戴手套和围巾,但他现在把围巾整服帖,带着幸福的表情好像从围巾里获得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天气很冷,车窗玻璃外,黄色的路灯照在冷清的公路上,没有行人,偶尔有被风吹过的落叶。
“这个周末陪我去一次外省。”他说。
“外省?”
“你周日可以乘火车回来。”
“不行,小菲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也没想得拒绝。
林子午没有立即回答,我想这个荒诞的话题应该结束了,但车开出了几分钟后,他接着说:“她的年龄差不多可以进行二期矫形了。”
我像以往那样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然而总是失败。
“下周就安排手术吧。”他不是用建议或者询问的语气,他也许只会命令这一种。
“不要这么快,我怕……”我的心怦怦的跳着,想到由我一个人将那么小小的孩子送上手术台我就害怕。
“心脏手术不是早做才好么?”
“冬天太冷,会比较受罪。”
“恐惧只会错过正确的时间。”他冷静的语气就好像谈论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觉的物件。
我心里生出愤恨:“你没有亲人当然不知道我的感觉。”
突然的刹车。
车开进了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车内灯关闭着,只有仪表盘上有些微亮的数字灯光,林子午的脸显出冰冷的惨白,视线却反常的热起来。
“我说过很多次,你不满意可以选择中途停止。”
他知道我唯一的答案。
这真是一个可笑的选择题。
“去后座上还是下车?”他的声音还很平静,胸口的起伏却变得越发激烈。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解开保险带,爬到后座。
一切都很简单,只是我拉下裤子他解开拉链而已,连安全套和前戏也都省去,x5的空间足够这样一次野合,我应该可以在八点赶回家。
“帮我找最好的医生。”
7
回家的时候,妹妹蹲踞在沙发上,陈护士的表情有些担忧。
采取这种姿态都是妹妹不适时天生的反应,可以减缓血液中氧气供应不足的状况。
小妹看见我来了,露出了微笑,我示意她别动,坐到边上。妹妹撒娇一样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把身体靠在我的身上。房间里默契一般的沉默,等待她慢慢缓过来。
“……哥哥,抱抱。”妹妹吐出软软的话语,我知道她好些了。
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发扎到我的脖子,痒痒的,我试探的问她:“生病很难过对吧?”
小妹赌气一样的嗫嚅:“当然嘛。”
“想不想像你的小朋友一样跳绳踢毽子呢?”
妹妹微微仰了仰头。
“嗯,想。”我看见她眼里的希望。
“医生给小菲开了刀,小菲的病就全好了。”我故作轻松的讲话。
“会很疼吧?”然而小孩子已经听懂,希望也在眼中黯淡了。
“不会的,小菲只要睡上一觉,醒过来就是一个很健康的小孩了。”我极力想说服她。
妹妹像在苦恼的回忆什么:“小菲胸口的疤也是开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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